诸派首脑齐聚附近的一座小丘之上,遥望盆地内翻滚变幻的魔雾,商议应对之策。
“物之反常者为妖,这域外天魔明显是在谋划什么诡计,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我等制服。如果我们想不出破解的法子,肯定胜负难料!”血罗门门主殷嘉慕一碰面,就料定天魔此举必有阴谋,他的想法也得到不少首领的认可,纷纷出言附和。
风魔岛掌门路自怡却说道:“什么破解的法子?我们现在人多势众,士气高涨,不如一鼓作气将封印修补完整,各回各家岂不快哉!”
公良天睿笑里藏刀:“路掌门所言极是,修罗已经被我等斩杀过半,剩余的更是不足一提,但是封印天魔的阵法不知路掌门掌握几何,能不能顺利弥补封印就全靠路掌门喽!”
路自怡怒目相视道:“公良族长冷嘲热讽,想必是已有妙计,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参谋一二,也好尽快了结天魔之患。”
众人各怀鬼胎,彼此争论不休,易轩与大长老看得眉头紧锁,钟离英朗再也按捺不住,振臂高呼道:“你们还在此处吵闹,知不知道我等都被天魔带入误区,那天魔一直在不断收集生灵魂魄之力,现在又将我们直接引到封印之地,再不团结一心,必生事端。”
一席话顿时让众人鸦雀无声,沉默半天,夺魄狱掌教殴康平问道:“钟离族长此言可有什么证据?”
左丘大长老担心钟离英朗泄露易轩祭炼招魂祭坛的事情,抢先说道:“我等自有道尊传下的法门,这几天每晚都在观测战场上逝者的魂灵,近十天的斗战至少已经牺牲数万修士,这些魂魄都已消失不见,多半就是天魔一直在暗地收集,凭借这些魂魄恐怕让天魔恢复不少,实在是我等的心头大患。”
公良天睿之前并未收到任何关于魂魄消失的讯息,脸色神情不变,心中却暗自狐疑:“莫非这几人背着自己在搞什么名堂,就连锦云老祖也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在场魔修中也有几位精通魂魄之力,尤其是夺魄狱掌教殴康平更是个中翘楚,赞同说道:“老夫前几日就已察觉此事,但当时以为是哪位道友故意而为,并未推想是天魔所为,现在经左丘大长老提醒,才恍然大悟。”
颛孙宇寰也解释道:“根据传承的只言片语,这域外天魔乃是通过天劫降世,本身就是无形之物,精修魂力,被上古修士制服后也只能通过阵法压制,封印才不过是泄露一丝缝隙,就已经掀起如此风浪,如果真的让其脱困而出,整个修真界说不得都要毁于一旦……”
“罗里吧嗦说了半天,到底有没有收拾天魔的手段?本座战死不少弟子,不是为了来这里听你们指桑骂槐的!”这几日地煞宫伤亡不小,掌门逄天成心情烦闷,极不耐烦打断道。
易轩一言不发,走到小丘边上,放出震雷剑对准黑雾放出一道剑光,众人都被他的举动弄得疑惑不解,等到雷光被黑雾吞噬的同时,也消耗到几缕魔雾时,几名头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易轩继续说道:“其实魔雾之所以有了现在的变化,都是因为我与几位族长配合,以雷霆之力不断消耗黑雾,估计是被天魔有所察觉,这才将黑雾全部收敛。虽对天魔一无所知,但我猜想这mí_hún魔雾对其而言,必定是异常要紧的事物。因此,我觉得万万不可自乱阵脚,更加不能操之过急,全力安排人手缓缓消耗其黑雾,这天魔仍被阵法限制,我等又在不停消耗其实力,等到他再度陷入虚弱,就是被重新封印之时。”
易轩一席话讲得条理分明,小丘上众人一下子陷入沉思,纷纷揣摩其中得失,公良天睿不喜易轩得势,阴阳怪气道:“易轩头领好谋划,不声不响就将天魔的优劣调查得一清二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强多啦。”
虽然明知他在故意挑拨,但仍有几名头领对易轩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易轩却不以为然,眼神凌厉望向公良天睿,嗤笑道:“公良世家传承数万年,一直是仙门栋梁,这次对抗天魔却始终表现得不温不火,不知是韬光养略还是另有打算,莫不是希望我等与天魔两败俱伤,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大长老出来缓和局面:“大敌当前,老夫奉劝各位收拾起自己的小算盘,先度过眼前这一关再说。易轩所言没错,天魔只能智取不可力敌,只要我等不断消耗其黑雾,总会让其露出破绽。我提议暂时按易轩所说,各派挑选雷系灵根修士或能御使雷系法器及符箓之人,全部出手攻击,而其他人则要负责防备修罗的偷袭。”
钟离英朗与颛孙宇寰同时回道:“附议!”
再有几名头脑同意之后,其余人便大势所趋也纷纷应允下来,回到驻地将全部雷系修士召集一处,不断出手攻击不远处的黑雾,却不见任何修罗出来还击,只有从黑雾中不断传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刺耳魔音。
三四天之后,在各派雷系修士毫不停歇的攻击之下,黑雾越来越稀薄,渐渐露出洼地内一条长达数里宽的地缝,地缝中阴风习习,深不见底,而之前看到的修罗全部不知所踪,好像全部进入地缝深处。
“天魔又在搞什么鬼?”几乎每名修士都在心中有所疑问,除了最初几日的激烈对抗之外,接下来的每一次变化都令人捉摸不透,不愧是最擅玩弄人心的域外天魔。
易轩在这三四天中并没有出手攻击黑雾,而是将自己关在营帐中,不眠不休的钻研百花道尊玉符中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