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轩不想节外生枝,向外侧横跨数步,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左丘家的两人从身旁匆匆经过,左丘文曜不经意间回头望去,正好瞅见易轩侧脸,发出“咦”的一声惊呼。
走在前面的青年停下脚步,不满的回身问道:“小文子,你走路就走路,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左丘文曜眼神充满怨毒神情望向易轩,恭敬的回答青年:“浩宇表哥,门口站着的那人就是与左丘蝉在支持其建城的易轩,老爷子也对其赞不绝口,之前还当众羞辱过我,对咱们左丘家没有丝毫敬意。”
“哦,你就是易轩?欺负过我左丘家弟子,居然还敢来到我祖宅门口等候,来人,给我抓起来再说!”左丘浩宇乃是下任族长的热门人选,一声令下,登时有护卫从祖宅内冲出,不由分说就要将易轩擒下。
易轩不想在面见百花道尊之前妄动刀兵,只是凭借元婴期的庞大灵力一甩衣袖,就将涌上来的几名金丹护卫吹得东倒西歪,连带左丘浩宇两人也被卷入其中,踉踉跄跄跌出十好几步,险些坐在地上。
祖宅中传出一声怒喝:“何方修士,胆子不小,居然敢在我祖宅前闹事?”一名豹头环耳,燕翎胡须的中年人冲了出来,对着易轩拍出一掌。
易轩见其同为元婴,不敢托大,以指代剑,将对方拳力从中剖开,冷哼一句:“堂堂左丘家就是这般待客之道?”
左丘浩宇从未遭受过如此待遇,简直视为奇耻大辱,上前对中年元婴说道:“阳荣长老,此人在祖宅前图谋不轨,被我叫破后悍然出手,先是对护卫出手,而后又敢反抗与您,如不拿下重重治罪,简直是对家族的大不敬!”
左丘阳荣并未鲁莽行事,冷声质问道:“你说你是客人,不知是受何人邀请来此?”
易轩态度稍缓,对其拱手说道:“阳荣长老方才多有冒犯,我是受百花道尊之邀前来求见,蝉兄已经进去通传,但这位浩宇公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我擒下,不得已才出手相拒!”
“胡说!一派胡言,道尊老人家地位尊崇,怎会邀请你一个外人来此,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先拿下问罪再说!”左丘浩宇立即出言喝骂,就连较为沉稳的左丘阳荣都皱起眉头,认为易轩根本就是鬼话连篇。
左丘围易轩的一名守卫激活祖宅前的警报阵法,一阵凄利的鸣笛声响彻附近,从祖宅中瞬间飞出无数身影,光是元婴修士就有十多人。
其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喝问道:“何人激发警报?”
左丘阳荣见到连大长老都被惊动,心中暗骂左丘浩宇多事,沉声向老者解释:“大长老,是浩宇他让守卫激发警报,皆因一名修士自称收到道尊老祖邀请,在此起了纠葛!”
“胡闹!区区一人就激发警报,传出去左丘家的脸面还要不要!都散了吧,难道还想让人看笑话不成?”大长老先是让门前刚赶来的众人散去,而后眯着眼睛望向易轩,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易轩感到一股冰冷寒意透体而入,急忙运转神识抵抗,但那股寒意又瞬间消失,而后变成洪荒猛兽一般咆哮而来,措不及防之下,易轩闷哼一声,神识传来一阵剧痛。但凶猛的神识攻击并未因此而停歇,好像惊涛拍岸一般袭来,易轩连退数步直到后背抵住街道对面的墙壁退无可退时,张口喷出一道鲜血。
口中的血腥之气激发起易轩的战意,不再顾忌是否会对百花道尊有所不敬,学着老者神识攻击的样子,将自身神识凝结成大衍巨剑的模样,怒目圆睁,朝着老者一剑斩去。
大长老没想到易轩受伤之后还能凶悍反击,神识被他重重一剑斩中,脑中一阵恍惚,虽未受伤,但脚下倒退数步,看得周围众人张目结舌。大长老可以称得上是左丘家百花道尊以下的修为第一人,已达元婴巅峰,距离分神仅仅一步之遥,平日根本罕逢敌手,今天居然被一个外人逼得倒退数步。
大长老回过神来,脸上顿时冷若寒冰,怒极反笑:“小子,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啊!老夫不过略施惩戒,以示对左丘家不敬之罪,你居然还敢还手,近百年来你还是头一个!”
易轩一向为人低调,但若触及其底线也是极为硬气倔强,昂头回道:“大长老,你怎么与之前那位阳荣长老一样是非不分,黑白不辨!我是左丘家邀请来的宾客,无论如何也应该以礼相待,但自始至终都是恶语相加,还要出手擒拿。难道百花道尊邀请我来,就是为了羞辱在下不成,如此待客之道,不见也罢,在下告辞!”
易轩转身想走,却被一众守卫团团围住,左丘浩宇在外围叫嚣:“你现在知道怕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有这么容易!大长老,此人藐视左丘家威严,不如将其修为废去,以儆效尤!”
双方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左丘蝉从祖宅内走出,大惊失色道:“大长老,阳荣长老,易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长老眉毛一挑,质问道:“蝉小子,族长不是命你在永安城辅助,怎么偷偷跑到祖宅来啦?还有你认识这小子?”
左丘蝉躬身说道:“回禀大长老,我是奉道尊之命,邀易兄前来复命,刚才进去通秉,让易兄在门口等候,怎么会,怎么会闹成这样?”
左丘浩宇仍旧不依不饶:“大长老,你不要轻信左丘蝉的佯言。此人就是永安城的易轩,当然会为他遮掩过错,道尊老祖怎会邀请他一个外人来祖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