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遗憾,好像晚了一点。”凌思雪像是十分遗憾地道,“如果夏神医住在这附近就好了。”
江遥仿佛没听出她的戏谑,点头嗯了一声。
“既然元凶已死,谁也无法证明你的清白,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真正的惜花公子了!”凌思雪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我现在杀了你,依旧是为民除害,为画眉儿报仇!”
江遥眉梢一扬,淡淡地道:“化真宗的人,都是这么颠倒黑白,不讲道理的吗?”
“道理?”凌思雪磨牙般恨声道,“你对我做那件事情的时候,可曾跟我讲过道理?”
“那件事情是我不对,但既然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老是惦记着它干嘛?过去之事不可追,日子还要继续过,就让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都随风飘散吧!”
“好一个随风飘散,你说的真是轻巧!”凌思雪咬牙切齿,眼眸中杀气炽烈,“事到如今,你还没有一丝忏悔之心……”
江遥看到她似乎随时要动手的模样,忙后退几步道:“小心,别伤到了依蝶姑娘!”
凌思雪眼皮一垂,瞅见躺在地上的沈依蝶,杀气略敛,念头一动,就将沈依蝶身上的禁制解开了。
沈依蝶长喘一口气,慢慢坐起来,手还撑在地上,就转头向江遥说道:“江少侠,我愿意在天下英雄面前为你作证,你是被诬陷的!”
“多谢了。”江遥回以微笑,道,“不过不必费这个工夫,我的面子还没那么大,请不来天下英雄。”
“可是……”
沈依蝶还欲再说,凌思雪已走到近处,将她搀扶起来,道:“回去吧,别让他们担心。”
听风楼的主事人没法不担心。
依蝶姑娘被挟持自有化真宗主等侠士去操心,而一位朝廷命官、封疆大吏死在楼中,才是最最要命的事情。
最为可恼的是,这胖子居然是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死的,连带着还砸死砸伤了好几人,那场面简直让人笑不出来。好好的一桩舞会发生了这种命案,听风楼肯定是开不下去了,搞不好自己一帮人都得给抓去吃牢饭……
听到外面通报依蝶姑娘平安归来的消息,主事人勉强打起几分精神,亲自出外迎接。
小七第一个冲出去,绕着沈依蝶左看右看。
“行了,别绕圈了,我都快被你绕晕了。”沈依蝶道,“你想在我身上找什么?”
“找定情信物啊!”小七握着双手,歪着脑袋说道,“江公子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也没给你留下点什么东西么?譬如一个手掌印,一个吻痕什么的……”
“哪有那种事情!”沈依蝶佯怒,“你这小脑瓜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谁叫你每天都在我耳边念叨来着……”
因为沈依蝶受了惊吓需要休息,舞会肯定办不成了,江遥便告罪一声,径自回到星院。
他走到自己常住的陋室前时,意外地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女子的谈话声。
林曦和苏芸清都在屋里。
剑侍阿梅虎视眈眈地守在门口,远远就瞪视江遥。
江遥干咳一声,道:“烦请通报,江遥前来拜访。”
阿梅撇了撇嘴,慢吞吞地不愿挪步,这时屋里已传出苏芸清的声音:“进来吧。”
江遥微微一笑,在阿梅嫉恶如仇的注视下推门而入。
屋内狭小,林曦和苏芸清各坐床铺一头,一人捧着一本书在读。
江遥未加思索就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心里免不了转动些特别的念头。不过看这床榻的尺寸,肯定是睡不下三个人的了。
他刚坐下来,苏芸清就开口道:“回来得挺早嘛,难道只有一次?”
江遥道:“七次。”
“还是七次?”苏芸清扭过头来,眨了眨眼,“算上路上的时间,难道是一弹指一次?”
“哪有那么夸张,至少也一炷香好吗……”
林曦略微蹙眉,并不喜欢两人开这种玩笑。她出声岔开话题道:“江公子,明天的决赛你有什么打算?”
“明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林曦愣了一下:“那,有没有一个大概的策略,跟谁结盟,主攻谁人,何时出手?”
“这个嘛,非要说的话,现在还只有一个初步的思路……”
“什么思路?”林曦和苏芸清异口同声问。
“谁先打我我就打谁……”
“……”林曦面上一瞬间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苏芸清则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态,扶额吐出一口气,继而直起腰肢,恨铁不成钢地道:“就知道你脑子里除了女人就装不下其他!还好我早有准备!”
江遥笑道:“这种小事自然有你来操心。”
苏芸清翻了个白眼,道:“你给本公子听好!我已经派人写好檄文,列举了姓陈的那小子罄竹难书的十大罪状,今晚就让人各处张贴散发,等到了明天,所有人都会知晓他的真面目……”
江遥刚想问陈煜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就被苏芸清一个闭嘴的手势赶退。
“今晚是最后一夜,陈煜就算知道了也来不及做出应对,明早是消息发酵的最佳时间,所有人义愤填膺,陈煜声名扫地,那时便是你的机会!”
“话说陈煜的名声好像本来就不怎么样。”
苏芸清哼了一声:“以前是不怎么样,明早就是恶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
“为什么感觉你在指桑骂槐?”
苏芸清白了他一眼:“你名声虽然也很烂,但事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