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王公贵族大臣近些日子一个个同打了鸡血似的,上朝特别积极,一是因为景阳帝终于松口今年举办大选,二是因为想跟景阳帝跟前的大红人赫连小侯爷套套近乎。
若问现在京城最受欢迎的男子是谁,非赫连小侯爷莫属。
年轻,有爵位,自身能力出众,深受景阳帝信任,简在帝心,说是朝堂上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人才也不为过。
赫连小侯爷回京后尚不足两月,定远侯府的门槛已经换了两次,赫连小侯爷日日天未亮上朝,总能被诸多女子夹道欢迎,更有性情大方些的直接摘了头上戴的花或是簪子往他身上砸,热情的简直与民风不符。
景阳帝每天听着内官的汇报也颇有些一言难尽,京城的百姓着实太热情了,为了替赫连小侯爷分担,他都决定大选以转移目光了,熟料根本没起多少作用。
下朝后,景阳帝将赫连岳真留下,望着那些依依不舍还想跟赫连岳真多交流几句的大臣们,景阳帝冷笑。
赫连岳真毫无疑问是权臣,甚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朝堂之上那些大臣的心思如何景阳帝身处高位自然看得见,加之后宫仅有两位皇子,整个朝堂几乎一分为二,暗中较劲,如今,赫连岳真成为了一方大助力,那些站了队的可不就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拉拢他?即使还没站队只在观望的,何尝不想拉拢他一番?
对于朝堂上那些人的心思,景阳帝与其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如说像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景阳帝将赫连岳真留下,也算是替赫连岳真解决了个小麻烦,不然宫门都不用出,他绝对会被人拉着上酒楼“谈心”,可是让赫连小侯爷不胜其烦。
“岳真啊,你如今伤也养好了,朕也带你见了不少姑娘,可有看上眼的?”景阳帝笑吟吟的问,语气和神态都放的很轻松。
赫连岳真无奈道:“陛下,微臣伤已养好,想早日回平阳城。”
一听这话,景阳帝便果断摇头:“不行。”停顿片刻,方道:“东阳三国使臣朝见时可是涕泪横流,要求朕坚决不能再把你放回平阳城,你就体谅体谅那三国的守将,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赫连岳真:“……”
“陛下,奸人之言,不可尽信。”赫连岳真一脸诚挚的看着景阳帝。
景阳帝大手一挥,还是拒绝,“若是平阳城有动静,朕会第一时间派你出征,莫担心。”
赫连岳真:“……”
那么,话题自然又回到了景阳帝关注的重点上,“岳真,你今年也十七了,所谓男大当婚,朕答应了你爹,待你长大会为你指一门好亲事,你总不能让朕失信于你爹吧?”
闻言赫连岳真简直跟吃了三碗黄连,苦的他这位战场上杀敌无数的杀神都没法招架。
“陛下,微臣年纪还小……”
话才起头就被打断了,“十七岁不小了,该成亲了。”
赫连岳真:“……”
“定远侯府只你祖母一人,也颇为冷清,你娶个媳妇儿回去,也好叫老人家能有个说话的人。”景阳帝语重心长的说。
赫连岳真一点也不想说话,他祖母虽也上了些年纪,但真真不是一个怕寂寞的人,老人家整日里在府中“领兵”,调教府里的丫鬟小厮,好不忙碌,他这个许久不见的孙子都说不上两句,娶个媳妇怕也是被嫌弃的份。
除非能被他祖母“操练”。
想到这,赫连岳真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有过两面之缘的一个看着文文弱弱的小丫头……如果没有法华寺竹林一见,后来在皇宫里的第二次见,他可没法将一个养在闺阁的郡主同竹林身手利落的人联系到一起。
“你若是不给朕个人名,朕可就自点鸳鸯谱了。”景阳帝见赫连岳真不回,颇有些无力。
赫连岳真回神,嘴角缓缓勾起一记笑,问:“陛下,无论微臣想娶谁,您都能为微臣赐婚吗?”
景阳帝一听这话顿觉有戏:“你心中可是有所属之人?”
“尚未。”赫连岳真爽快的回。
景阳帝:“……”白高兴一场!
赫连岳真见景阳帝目光幽幽,尴尬的咳了一声,才说:“陛下,微臣回京时日不久,这些日子虽在太后那里见了些人,不过微臣还是想多了解一些,不求琴瑟和鸣,至少该有些共同话题。”
闻言景阳帝都不顾皇帝身份,鄙视的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当人家养在闺阁里的小姐们能让你细细了解呢?”
赫连岳真笑:“陛下一时半会儿也不让微臣回平阳城,微臣自是有许多时间留在京中,市井之中,多少也有些佳话流出吧?”
景阳帝:“……”
“你这性子,跟你爹简直一个模样。”景阳帝无奈的叹气,又冷哼一声:“朕倒是要看看,你可能寻一个让你一见倾心之人。”
“多谢陛下体谅,微臣会竭尽全力。”赫连岳真拱手。
景阳帝:“……”小兔崽子在这给他下套呢?
抛开赫连岳真亲事,景阳帝将话题带到了正题,赫连岳真手握重兵,回朝后并没有在兵部挂职,而是在工部,赫连岳真的说法是想学习一下营造工程方面的知识,平阳城的格局终究小了些,周围又有三国虎视眈眈,为能更好的防御外敌,他便想在营造一事上花些时间和功夫。
然而,赫连岳真在学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经验知识没学到什么,反而日日有人邀他下酒楼,或是去寻欢作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