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锦不是个自视甚高之人,也不会自我感觉膨胀,对于没把握的事情,她不会空口说白话,毕竟她也不是受虐狂,明知自己不是对手还往上凑,这不上赶着让人打脸吗?
赫连老夫人往日训练府里丫鬟们,大多是带上了武器,挥斩劈砍她们能耍的好,可真论起身体素质以及赤手空拳的战斗,经验不足。
可关云锦不同,她从小就学习,有她爸这种国家级的高手亲自指导,加之她自己天赋出众,无论是空手还是武器,都上得了台面。
因此,即使七个丫鬟一同围攻她,最终的结果都是被打趴下。
赫连老夫人以及围观者无不瞠目,地上摔的一片也都很是不敢相信,这之中还包括仅次于淳静的淳香。
“小胖子,你可真是让祖母刮目相看啊!”赫连老夫人眼睛都瞪圆了,她老人家可看得出来,一对七,关云锦根本没用全力。
关云锦谦逊一笑,说:“她们平日训练多是用兵器吧,若我们都带上兵器,我就不会这般轻松了。”
“祖母听闻,元元曾让人给你打造了一杆长枪?”赫连老夫人意味深长的问。
“……小侯爷这不是担心你我遇到危险,让我防身么。”关云锦挠下巴,心说她之前走哪都把“定情信物”揣身上呢,这几天让白芷给收着呢。
赫连老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视线又落到那几个脸色不大好看的丫鬟身上,关云锦并没下狠手,只是她们摔倒的时候头发大多乱了些,因此看起来些微有些狼狈。
“老夫人,夫人枪法怕也是高超,奴婢们也想请教一二。”最先被撂倒的梨白微微提高音量,犹自对轻易输给关云锦不甘心。
赫连老夫人微微皱眉,显然是看出了梨白的不服气。
“还是不要的好……”却听关云锦慢悠悠说了一句。
她一开口,梨白等人都愣了愣,旋即梨白勾出一个笑容,尴尬道:“是奴婢僭越了,夫人千金之躯,怎好亲身教导奴婢这等下贱人……”
这话说的……可真是货真价实陷关云锦于不义。说什么不好,非得强调她关云锦“千金之躯”和“下贱人”,表面上是捧高了关云锦,实则是指责她看不起下人,而在定远侯府,赫连老夫人对待下人们都一视同仁,可没高高在上的架子。关云锦初来乍到,要真是“看不起”下人,第一个对她反感的必然是赫连老夫人。
赫连老夫人吃过的盐比梨白吃过的米都多,活了那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哪种没见过?梨白这款的,在她看来着实小儿科。
赫连老夫人当下就不乐意了,这是当着她的面给孙媳妇挖坑呢?
没等赫连老夫人将不满宣泄出,关云锦先轻笑了一声,视线也落在了梨白身上,只是笑容有那么点意味不明,似乎又透着点儿冷漠和讥讽。
她慢条斯理说:“你可真是会偷换概念,本夫人若真与你们动武器,无非是担心伤了人,到时某些个嘴碎的在府里府外宣传定远侯夫人残暴虐打府内下人,本夫人岂不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梨白的神情有些慌张,脸色也微微发白,但她还是咬着下唇,勉强笑了笑,道:“夫人,您真会开玩笑。”
“人言可畏,本夫人可得顾念着自己的名声,不然传出去不好听的,也让侯府名声有碍又当如何?”关云锦语气依然慢悠悠的。
闻言赫连老夫人顿时目光一厉,“人言可畏”这个词关云锦用的实在是好,京城里多的是某家主母罚一个犯了错的小丫头跪,结果传出来就成了改主母泼辣凶悍,草菅人命。无论什么事,经众人之口转述,添油加醋,最后早已偏离,变得不可理喻。
不管是在规矩森严的大户人家,还是环境轻松的大户人家,人多,是非就多,口舌也多,哪怕是赫连老夫人,也没法统一每个人的思想。
“老身不希望从你们任何一人口中听到一些莫须有的流言,你们明白吗?”赫连老夫人再一次神情严肃起来。
众人齐刷刷低头应喏。
关云锦看到梨白咬着下唇仍似有不干,眼珠转了转,忽而问赫连老夫人:“祖母,小侯爷送我长枪后我用到的次数也不多,今日是个难得的机会,既然您平日训练她们都是用了兵器,刚好也让我见识见识,您也给我们指点指点?”
赫连老夫人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瞪圆眼睛看她,又见她一脸促狭,像只想干坏事的小狐狸。她又看看虽面上乖巧实则眼下跃跃欲试的梨白几人,心里忽然有了底气,心道小胖子怕是比她想象中的身手好一些……毕竟她之前可没想到关云锦能以一敌七,迅速解决后呼吸都没乱。
或许会有意外之喜?赫连老夫人眸光闪了闪,隐隐有些期待。
各人挑了自己平日里用的武器,关云锦也挑了一杆长棍,之所以没挑长枪,也简单,刀剑无眼,怕枪头伤到人。
“丫头,小胖子身手究竟怎样?”赫连老夫人看着院子中央的人,不由问关云锦的丫鬟们。
白芷和白鹭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在她们的心里,自家小姐功夫那是极好的,白芷在军营待过,见多识广些,平日里看关云锦的身手也是属于女中豪杰的那种,但平日里也没见过几次她跟人动手,就连传说中教训族弟关云鹏也只是听说,让她们说个一二三的评价来其实还不如亲眼一见。
赫连老夫人没得到回应也不气馁,院中央已经有一人上前“讨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