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暖,风轻,长天浩渺。
金銮殿上,一声沉闷的声响,震得百官齐齐的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皇帝,一拳狠狠的砸在面前的黄金御案之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张阴沉无比的脸上,神情,一变再变,难看至极。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咬牙切齿的低吼,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一眼,一字一顿,带着阴寒无比的气息,紧紧地笼罩着玄霄殿上的众人。
那名信使,满脸的惊骇之色,内心,无比忐忑难安,脊背之上,早已被冷汗浸湿。
悄悄地抬头,瞥了一眼盛怒之下的皇帝,心,狠狠一颤,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回禀道。
“回、回皇上,夜王兵变,夺了尚方宝剑,杀了监军大人,灭了朱雀骑兵,占领了兰诏古城,此时,此时正挥师东进,攻打平城……”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话,可是,那个信使,愣是说了半天才说完,而且,那声音抖得像是撒子一般,听着实在是别扭至极。
一番话说完,那个信使,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心中暗骂,为何他的时运如此不济?赶上了这么一个坏消息,这不是嫌命太长了么?
“嘭嘭——”一连两声闷响,像是平地之中炸起的两道惊雷,沉闷而窒息,狠狠的侵袭着众人的脆弱的神经。
皇帝像是疯了一般,使劲的用拳头砸着身躯的黄金御案,一张阴沉森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变幻不定,极是精彩。
剧烈起伏着的胸口,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轩辕澈!你个混蛋!竟敢背叛朕,背叛轩辕王朝!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皇上——息怒啊——龙体要紧——”百官见状,俱是跪倒在地,把头埋的低低的,口中,颤巍巍的呼喊着。
“住口!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除了会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之外,还会说什么?”一阵咆哮,恍若狂风暴雨般席卷而立,肆虐着众人脆弱的神经。
此刻的皇帝,早已被怒火与憎恨冲昏了头脑,濒临理智崩溃的边缘。
“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恰此时,殿外,又是一声高亢嘹亮的呼叫声传来,本宫闻此,心里皆是咯噔一声,竟有些害怕听到那信使传来的消息。
皇帝的身形,蓦然间震颤了一下,胸口起伏的弧度,愈发的大了,眼底,更是一片狰狞刺目的怒焰。
“说!”冷若寒冰的一个字,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和滔天的怒火。
那名踏进金銮殿来的信使,被殿中压抑至极的气氛惊骇住,心底,被强烈的不安填满,一声哀叫,划过心底,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思及此,索性,把心一横,跪倒在地,高声汇报。
“回禀皇上,平城沦陷,瑶城沦陷,江城沦陷,现洛城正在备战中……夜王之师,锐不可当,比乱军还要勇猛百倍长驱直下,仅仅一天的时间,便已攻克了三座城池!而且,瑶城守军根本未曾抵抗,便直接弃械投降,守城将领乃是夜王旧部!”
不知是否是,心底绝望之余,便无所顾忌了,那名信使,回答的异常流畅,且,说的很是细致,生怕皇帝听不清楚似的。
“混账!混账!一群——噗——”一声暴喝,皇帝那双阴冷嗜血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骇人的猩红色,眼底,似乎正燃烧着鲜血交织的怒火般,许是,大痛伤心,许是,急怒攻心,皇帝的咆哮声还未终止,便是蓦然喷出一口鲜血来。
“皇上!”金銮殿上,百官瞬间惊呼出声,脸上,俱是惊骇一片。
“咳咳——噗——”或许,是皇帝血太多了,又或许,他真是被气的不轻,这一时之间,急火攻心,难以自持,刚刚开口,便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太医——太医——快宣太医——”这一幕,可把殿中的百官吓的不轻,一个个,也顾不得还在跪着,便连挪带爬的朝着皇帝滚去,口中,更是惊骇的大呼出声。
“报——”偏偏,今日的战报尤其多!百官这边已经是大惊失色忙不迭,那边,战报却是一封接着一封的传来。
“稍后再报!”一官员开口,意图阻止那名信使进殿。
“拿来……咳咳……噗——”皇帝仿佛是嫌自己吐得血不够多似的,眼神骇人的瞪着那个多嘴的官员,阴沉开口,又是一阵血色喷洒。
“回禀皇上,八方战报汇总,自乱军兴风作浪起,十日来,轩辕王朝一共有八十座城池沦陷!如今,正面临乱军包围的城池有七座,岌岌可危,请求援兵!”那名信使,战战兢兢地进了大殿,偷偷的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了一眼殿中的情形,强忍住心底的恐惧与惊唤,一咬牙,心一横,一口气说完。
“岂有此理——咳咳……噗……”盛怒之下的皇帝,连番受到急火攻心,一声咆哮未完,便是一口鲜血吐出,血色还在半空飞舞,皇帝,已经是眼前一番,晕死过去。
“皇上——”
“御医——”
“……”
金銮殿上,瞬间一阵喧哗动乱。
轩辕王朝,北方之境。
千城,与月城遥遥相望,若要攻去月城,则,千城便是最好的据点。
午后,清风送爽,阳光明媚,这般明艳的景致之下,不由得让人,泛起一丝慵懒的睡意。
城主府后院的凉亭中,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的女子,正看着碧波潋滟的湖水,静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