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后宫佳丽三千人,方炎只取一瓢饮,他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王淼涵和梅兰竹菊的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其实主要还是方炎见瞒不下去了,但是倒也不亏心:“昨夜是去了平康坊……”
几女眉毛立马竖了起来,跪在地上揪着自己耳朵的虎头都不由的从心底为自家方候爷捏了一把冷汗,方炎苦笑接着说:“但是什么也没有做,是去商议国家大事的。”
王淼涵方家大妇威严尽显,柳叶眉不怒自威:“去那种地方……商量国家大事?”
方炎咳嗽两声,认真的说道:“其实我是带着秘密任务去的,陛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让我办,这件事没办之前又不能大肆渲染,所以平康坊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我去这里商议事情。”
这次没骗过王淼涵,王淼涵:“呵呵……相公你变了……”
呵呵什么呵呵?好歹给自己相公一点脸面啊!这句话还不是最扎心的,下面王淼涵皮笑肉不笑,芊芊玉手按在桌上的大宝剑上,嘴角直抽抽说道:“听说方候爷还在酒楼香闺之上,和一个名国色天香红衣女子把酒言欢,更是亲密无间琴瑟和鸣和凑了一曲明月几时有?”
方炎低头怒看了一眼虎头,虎头连忙委屈摇头表示不是自己说的,也不知道自己家主子王淼涵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人啊就是不能太高调了,昨天不过是酒助诗兴,方炎来了兴致信手拈来一首,这就在长安城里又扬名了吗?
现在眼瞅着大势已去,方炎扬天长叹,这下恐怕要凉了,不过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宁死不屈的,虽然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但是一定要给自己这个方府主人留点脸面,方炎正要挺直腰板颇有古代义士慷慨赴死之风,要展开唇枪舌战为自己努力辩解,王淼涵一拍桌子上的大宝剑,方炎下一秒就跪了下来,揪着自己的耳朵和虎头一样:“娘子,我错了……”
虎头看了一眼自家方候爷,讪讪一笑,侯爷啊侯爷不是小的不抗事,是这件事今天一早您还呼呼大睡的时候,就在长安城里传开了,就连侯府对面门口卖醪糟的大娘都知道,卖醪糟的大娘早上学着小女人惺惺作态,两眼直冒金花,说没看到侯爷昨夜一展歌喉真是人生在世一大憾事,其实这事她也是听早说路过的士子说的,士子们感慨昨夜方候爷在平康坊一曲技惊四座,让平康坊坊间无数花魁士子在那首词曲之下暗无颜色,这首诗词歌曲一出,恐怕天下士子以后都不敢在平康坊念诗做去了,这名声太大了,棺材板压不住啊!
在王淼涵和梅兰竹菊严刑拷打之下,方炎如实交代,昨夜确实去了平康坊,但是喝了酒唱了歌就回来了,方炎跪在地上拍着胸膛对天发誓:“以后绝对不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没等他说完,王淼涵又是一声呵呵:“不是这件事,平康坊你还去不去了?”
方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什么都没干啊,但还是摇着头说:“不去了不去了。”
王淼涵拿起桌子上的大宝剑,冷哼一声说道:“贼心不死。梅兰竹菊,抄起家伙,剑在手,跟我走,咱们去会会那个能让侯爷流连忘返甚至引吭高歌传为旷世美谈、美人才子佳话的玉盘儿究竟有多大能耐。”
方炎泪牛满面,不就是抄了一首苏轼的明月几时有,完了这下棺材板按不住了吧?王淼涵怒气冲冲往前走,突然脚下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只见名满京城的方候爷抱住了自家娘子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娘子啊娘子,家丑不可外扬,好歹给相公我留点脸面,要不然相公以后出去,处默遗爱他们不得笑死我!”
王淼涵不管他,踢开方炎带着梅兰竹菊驾着三驾马车摆开三品诰命夫人的场面,带着几十个故意装作凶神恶煞的家仆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留下泪流满面的方候爷和跟班虎头在门口长吁短叹。
这件事闹得不小,王淼涵大闹了平康坊,据说一进平康坊坊间就直奔那间红楼,就金刀阔马坐在马车上指挥方家的人把那家红楼砸了一个底朝天,妓院老鸨子哭着说再也不做方候爷的生意了,给再多钱也不做了,还把昨天方候爷给的赏钱尽数归还,才免得王淼涵一通毒打,据回来报信的小厮说了,自己家大夫人进了玉盘儿的房间,一时半会没出来,就赶忙骑快马回来给方候爷报信了。
方候爷手放在额头上正坐在桌子前面抖腿,没脸了,没脸了,去趟平康坊唱了个歌就闹成这样,以后哪还有脸面对那群纨绔子弟?方候爷长吁短叹,又忧桑的叼起了一根小木棍,告诉虎头这几天方家闭门高挂避客牌,从此闭门不出。
等到晚上宵禁之前,王淼涵回犯贱了,方炎才讪讪的出现在王淼涵的房间门口:“娘子,回来了啊……”
王淼涵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方炎,现在的王淼涵已经不是那个在河边被方炎抄来的两三句诗就能骗的脸红的小姑娘了,岁月这东西可真不是好东西,王淼涵现在方家大妇的威严真是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虽然在外面还让着方炎,但是这件事她没忍住,非得去平康坊探个究竟不行。
王淼涵逗着方小喜睡下,瞪了一眼方炎:“过来坐下。”
方炎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坐在凳子上。
王淼涵拿起身边的剑,说道:“把手伸出来。”
方炎苦着脸心里盘算这下应该得挨打了,闭着眼睛咬着牙把手伸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