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门里有一片杏树林,如今杏花开得正好,白的如粉,红的似霞,散发着阵阵清香。
杏树林中有片空地。
空地上有个少女,正在练剑,她一招一式,使得犹如行云流水。
初升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透露出苹果般的红晕。
这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美少女,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太极服,青春无敌,充满生命光辉。
使到急处,少女蓦地发出一声轻喝,然后就见空中的一只蜜蜂,被她用剑刺落。
片刻以后,蜜蜂从地上飞了起来,急急匆匆地逃走了。
少女停下剑来,看着远去的蜜蜂微笑,对于举重若轻的剑法,她本人相当地满意。
“是谁?”
少女蓦地身子急转,看向不远处的一株杏树,在那斑驳的树干旁边,露出一袭衣角。
“陈师妹,是我。”一个白衣少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捧花,他的脸上在笑。
他脸上有着青色的疤痕,凹凸不平,有些地方都见了骨头,虽然在笑,看来就如魔鬼般的丑陋。
“龚师兄,你来做什么?”陈红艳脸色很是冷淡。
在龚晨未曾毁容前,陈红艳就对他极其讨厌,如今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陈师妹,我来送你花,你看这些野花,五颜六色,多美啊!”龚晨将花递了过去。
“你拿走吧,我不喜欢,这些花生长在路旁多好,你干嘛要将它们掐死,多残忍啊!”陈红艳一脸嫌弃地道。
龚晨的身子僵住了,他脱口问道:“陈师妹,难道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陈红艳翻了一下白眼:“我感谢你的厚爱,可是你要知道,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龚晨突然间大吼起来:“难道是因为我如今变得丑陋?你可知道先前,有多少人说我们般配。”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陈红艳剑尖虚指:“你给我走开,以后不要再纠缠,否则,我认得你,我的剑可认不得你。”
鲜血一下子涌上龚晨的头顶,使得他本来丑陋的脸,变得越发狰狞可怕。
陈红艳不由地紧张起来,她握剑的手,渐渐地用力。
龚晨蓦地踏前一步,怒声吼道:“陈红艳,你给我听着,就我现在的容貌,配你都是绰绰有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为何要这样对我。”
说话间,龚晨将鲜花扔到脚下,用脚狠狠地踩着,疯狂地继续说道:“你看这些鲜花,被踩过以后,还不是变得满身泥污。但你要知道,它们先前一样是貌美光鲜,享受别人的赞美!”
陈红艳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心中做好准备,只要他敢冲过来,顺手就是这么一剑。
“哈哈哈哈,你就这么对待别人的真心吗?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地上求我,求我做你的男人……”
龚晨恶狠狠地瞪了陈红艳一眼,疯狂地跑了出去。
杏花树受到他的撞击,顿时纷落如雨,景色凄美至极。
陈红艳没了练剑的兴致。
可能因为受了刺激,她身上浮现出一道强大的气息,良久才徐徐飘散。
龚晨一路疯狂地跑了出去,就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只想拼命地嚎叫,来发泄内心的不满。
由于速度太快,龚晨在奔出杏林的时候,差点没撞上一个人的身子。
“龚师兄,你怎么了?”张一凡吃惊地问道。
“滚!”龚晨大吼一声,继续向前跑去。
张一凡愣住了,龚晨可是他最敬重的大师兄,说话一向斯文,什么时候会变得如此失态。
龚晨一路向前狂奔,他如今只想喝酒,只想醉到不省人事,那一切烦恼都会消失了。
不错,这些耻辱都是龚晨自找的,他明知道表白会失败,可总抱有一丝幻想。
如果再不向陈红艳表白,龚晨就会疯掉,所以他才这么不顾一切,或是荣登仙境,或是彻底沉沦。
结果不出他的意料,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龚晨是个弃儿,连他的身世都不知道,只知道丢弃他的人,包裹上印着一个龚字。
当年陈浩南捡他的时候,恰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所以就给他取名叫晨。
龚晨与陈红艳两人,本是青梅竹马,他对陈红艳情根深种,陈红艳却当他是师兄。
结果龚晨纠缠越厉害,陈红艳就对他越是冷漠,两个人就这样渐渐地长大。
如果不是面容被毁,龚晨不会如此地疯狂,他现在一点刺激都受不了。
“拿酒来,快给我拿酒来。”龚晨奔到一家酒馆,拍着桌子大叫。
酒馆老板微微地摇头,就怕遇到这种疯子,弄不好连酒钱都要不到。
“给我拿最好的酒,上最好的菜。”龚晨拿出一把钞票,用力地掷到空中。
红红绿绿的钞票,如同下了一阵的雨。
酒馆老板连忙捡了起来,这种送上门来的财富,不要白不要。
有了钱财,自然一切都很容易,龚晨面前上了一桌的酒菜,还给他摆上最好的酒。
龚晨打开一瓶白酒,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他喝了一瓶又是一瓶。
一连喝了三瓶白酒,龚晨撑不住了,他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慢慢地缩到桌子底下。
眼看龚晨赖着不走,酒馆老板拨打了报警电话。
等到龚晨醒来以后,发现他睡在床上,只觉头疼欲裂,这是酒后的后遗症。
“你醒了,我们赵队长要见你。”一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