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九言才有这番话。
现在,她将桂王的罪从律法中剥离,这剥离不是她的原因,而是她延续对手的风格。
判,如何判,把这个决定权交给圣上。
赵煜揉了揉额头,头皮发麻,他不由后悔同意辩讼桂王的案子。
这哪是辩讼,分明就是考验他的仁厚大度。
杜九言和桂王一样,真是让他头疼。
得亏是夫妻,这要是放出去,又得祸害两家人。
“杜九言,”牧琰喊了一句,杜九言也喊道:“牧琰!案子到这个程度,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你不用再来和我辩,该认的罪我们认了,该说的理我们也说了。”
“怎么判,看圣上!”杜九言拱手道。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赵煜。
赵煜的头顶嗡地开始响,就听杜九言道:“请圣上明辨!”
牧琰一看这情况,也跟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圣上依照律法,明辨!”
“杜九言,作为一个讼师,你站在大周的宝殿上,撇开律法,在说人情,你就不觉得羞愧吗?”任延辉瞪了一眼牧琰,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由着杜九言,将案子说到了这个地步。
杜九言一转头看向任延辉,顿时笑了。
这是你送上门的!她扬眉道:“我不觉得羞愧。因为任阁老您都敢甩着脸来指责我,都没有为此感到羞愧,我就更加不用了。”
“在说你!”任延辉道。
牧琰不行,就只有他自己出马了!今天就必须要让这个案子出一个结果,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有没有违背律法,自有圣上定论。”杜九言忽然拔高了声音,道:“但任阁老您的事,却还有很多呢。”
“不要说去别处,案子没结!”
“现在是案中案。正好,圣上也需要时间考虑,不如我们给圣上一点时间考虑好了。”她说着,一转头冲着图答道:“图答,时间到了,你说还是不说?”
“说什么?”任延辉也冲着图答喊道。
图答吓的一抖,看看杜九言,看看任延辉。
“说!”桂王三两步过来,一脚将图答踹翻,冷冷地道:“你不是想当首领吗?爷今天就下令,铲平你们图奇族,让你去阴曹地府当你的首领。”
“小子,你想清楚了,是一个人死还是一族的人陪着你一起死。”
图答吓的浑身发抖,他怕桂王,因为他们被他打怕了,若非,图奇当年也不会顺从朝廷。他抹了汗正要说话,任延辉道:“图答,你可知道作假证词,污蔑当朝王爷,是什么罪名?”这就是让图答不要承认。
“我、我说,我说!”图答和任延辉道:“任阁老,我只是想做首领,我没有想死。”
“你也没有说,要杀桂王啊。”
“你骗了我。”图答给桂王磕头,给赵煜磕头,“我是被骗的,没有人告诉事情这么严重,我不知道啊。”
“求求圣上、求求王爷饶命啊。”
“都是他,”图答指着任延辉,“都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他还让他的手下韩通,教我怎么做什么说什么。”
“我只是个外族人,我不懂你们汉人的律法。”图答道:“请判任阁老罪吧,和我没有关系。”
所有人呆愣着盯着任延辉看。
这事情,反转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杜九言是怎么转过来的?她这也是变戏法呢吧。
“你胡言乱语,信口雌黄。闭嘴!”任延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