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鲁章之领着五位阁老和三司主官都在,回禀和讨论关于贪污案的进展。
“申道儒抓到凶手了?”中间內侍上了茶,赵煜歇息,就听到薛按和他说这件事,赵煜惊叹道:“朕看过他的案件,很不简单。这才三天,他就抓到凶手了?”
薛按点头应是。
“这一次两个案件,都是吴爱卿从大理寺还有府衙挑选的?朕看这两个案子都不错,难度相当之高。”赵煜和吴文钧道。
这段时间,大家议论关注的主要是贪污案的情况,谁都是小心翼翼的,倒是两个讼行的比试,关注的人相对没有那么热衷。
但也只是相对,众人私下里闲聊的时候,依旧在拭目等待,比试的结果。
一个是行内泰斗,一个是后起之秀,确实有看头。
“是!臣将案件封好,让他们在一堆卷宗中各自抽取。虽有运气的成分,案件难易可能有些差别。但其实差别都不大,毕竟能悬而未决,难度都不会很低。”
赵煜颔首,最近对吴文钧很满意,他将贪污的案件办的很好,这次两行比试,他也很公平。
“申道儒查到了凶手,那杜九言那边如何?”赵煜问道。
“听说也差不多。刚才进宫前听得报,说是她听人口述画了画像,还拿去宋记铺子里得到了确认,现在应该已经去了府衙,请衙门出面抓人。”吴文钧道。
“这下子有的看了,两个案子前后脚。”赵煜心情不错,贪污案实在太闹心,还是比试有趣一点,“看情况,到时候朕若有空,定要亲自去听辩讼。”
他话落,大家一愣。
没想到赵煜会这么关注比试的事。
此刻,京城内,茶寮饭馆里也开始议论起来,有人道:“早就开始比试了,两方人马在大理寺抽了案件,已经查了三天了。你们居然都不知道,消息太闭塞了。”
“这想知道也没有办法,又没上堂辩讼,谁有空天天跟着。”
“我今天看到申先生去衙门了,过了一会儿单捕头就跟着他一起,带着差役把凶手抓回来了。”
四周一片惊叹,有人道:“这才第三天啊,就抓到凶手了。当时刘秀才一家死的时候,我记得衙门查了好些日子都没有眉目。”
“那是当然,人家可是申道儒。”
“也是!那西南的杜先生必输无疑了。不过她输了也正常,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不讲,她的能力和经验再好,也到底比不上申先生啊。”
“那肯定的。后起之秀哪有泰斗的经验丰富。不过,输了也就输了不丢人。”
“不丢人丢差事啊。圣上可是说了,这一次比试,是考察杜九言的能力,如果她赢了就留着西南,继续让她做会长。如果她输给了燕京,不但她差事保不住了,就算是西南,可能也要合并归燕京了。”
“那这个比试,还真是有点不公平啊,杜先生压力大了。”
“可惜了,她那么有本事。上一次马玉娘的案子,还有最近的尸首解剖的事情,我觉得办的顶顶的好。”
“那也没有,申道儒毕竟是申道儒啊。”
众人议论着,忽然有人喊道:“那不是杜先生吗,她也是打算去衙门了?”
“那肯定是有眉目了,速度够快的啊。她的案子可比燕京的还要难,毕竟那个死了的女人到底是谁都不晓得。”
“我们一起去看看。”
七八个人好奇地下楼,跟着杜九言去府衙。
府衙内,杜九言问当差的书吏,“我们来找单捕头,他现在可在?
“在的,不过单捕头现在恐怕没有空。”书吏道:“申先生要找的犯人抓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审呢。”
杜九言挑眉道:“那我们在这里等会儿。”
“我觉得杜先生您不如先回去,明儿再来。”书吏善意地提醒,“您看,这个案子您已是晚了一步,再晚一些其实也没有什么。”
杜九言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么,明天单捕头就有空了?”
书吏一愣,笑了起来,“成,那劳驾杜先生和各位小先生在这里等会儿。”
他说着要走,杜九言摊开手中的册子,“您一直在府衙办事,不知可见过此人。”
“嗯?”书吏愣了一下,从杜九言手中接过画像仔细看了看,蹙眉道:“这个人,似乎是见过。”
他说着,招手喊来门口一个小捕快,“你来看看,此人你可认识?”
“这不是陆朝吗?”啸捕头盯着画像,又看着杜九言,“杜先生,这个陆朝怎么了?”
杜九言就说了一遍。
书吏和小捕快都很惊讶,书吏道:“杜先生,您可能真的要失望了,这位陆朝在去年秋天的已经斩首了。”
“斩首了?”杜九言很惊愕,“犯的什么事?”
书吏就道:“案子还挺大的,正好您有空,要是有兴趣,小人可以陪各位去看一下。”
“那就有劳您了。”杜九言应了。
大家面面相觑,宴通低声道:“怎么这么巧,难道这个人是惯犯?”
“有可能,经常杀人,有的查清楚了,有的查不到也是常有的。”段应道:“但咱们这个案子……也太巧了。”
查了三天,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疑似凶手的人,再一查居然被斩首了。
这就跟写文章虎头蛇尾一样,特别的扫兴。
顺天的卷宗房很大,一累累的卷宗分类码放在一起,书吏轻车熟路地拿到了要找的那封。
杜九言拆开来看着,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