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生便点头道:“那你去吧!”韩山童躬身应“是”,又向秦朝长夫妻致意道:“叔叔、婶婶,你们慢坐,我先告退!”施红英道:“还没吃月饼呢,吃了再回吧!”韩山童摇头道:“侄儿刚才吃太饱了,就不吃了。”说此又对秦玉龙等人道:“师兄、师姐,如玉,你们慢慢赏月,我先走了!”说此转身离开。
此时,天上明月皎皎,圆光莹莹,流素彩而冰净,湛寒光而雪凝。地上,月光如洗,树影斑驳,疎肃肃以静谧,密微微其清闲。
天地俱静,韩山童的心却不静,他想着秦如烟的事,一路心潮起伏。刚才听了秦朝生的话,他知道日间晏家求亲之事,于自己来讲是极险的,秦如烟若稍稍松口,这会儿她便已经是人家的媳妇,自己就只能望人兴叹了。
若要摆脱这一困境,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自己也请人去提亲,恳请师父成全。可是,这真的可以吗?一个逃犯,流浪异乡,要文文不行,要武武不行的,有这个资格吗?不会害人吗?一念及此,他的心头生寒,直如月光一般清凉,不着边际。
回到东舍,韩山童且便对月兴叹,唉声连连,越想越烦躁,恰见身前有木人桩,他便一掌拍了过去,但听“咔嚓”一声,桩上的假胳膊应声而断。他也“啊呦”叫出声来,原来他用劲过猛,伤了手。
正痛时,忽听秦如烟道:“师弟,你怎么了?”韩山童回过神,答道:“没什么,用力过了,有点疼!”转身时,见秦如烟正关切的看着自己,秋波湛湛的。秦如烟便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说此伸手道:“来,我看看!”
韩山童不敢,摇头道:“不用,没事的!”秦如烟催道:“快,给我看看!”韩山童无奈,讪讪地伸手给她看。秦如烟左手轻握他的手背,右手轻捏他的手掌,细细查找伤情。韩山童感觉到她玉手和葱指传来的温暖和轻柔,顿时面红耳赤,心痒难瘙。
秦如烟检查了一遍,没现骨裂之状,便放手道:“还好,骨头没事。”抬时见韩山童面如关公的,知道他胡思乱想了,不禁娇嗔道:“我给你查伤呢,你干嘛脸红,不正经!”韩山童连连摇头,矢口否认道:“没有!”秦如烟凤目轻睨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韩山童定了定神,搬了条凳子,恭请道:“师姐,请坐!”秦如烟谢过,盈盈坐下。韩山童欠身而立,问道:“师姐怎的没在那边赏月?”秦如烟花容微酡,说道:“你说你回来练武,我来看你有没有偷懒。”韩山童讪讪道:“这还真没开始练。”
秦如烟问道:“那你刚才这一掌怎么打的?力气还这么大?”韩山童如实答道:“我有些儿心烦,胡乱打了一掌。”秦如烟问道:“烦什么?”韩山童哪敢直说,说道:“也没什么事!”秦如烟已然知道他为人,便也不追问,起身道:“对了!你刚才说有招式练不好,你练来我看看,看能不能帮你纠正。”韩山童大喜,当下束衣整带,练将开来,使得是岳家“形意拳”的“虎扑”。这一招,他已经练了几天,可总觉得手上劲力不够,故而使出来让秦如烟指教。
秦如烟看出了问题所在,说道:“使这招,要求气丹田,力从尾闾,用全身之劲,方能排山倒海。你入门不久,根基不劳,腰盘乏力,又只知用手上之力,自然差着劲!”说话时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放到凳子上,整衣道:“我练一遍给你看!”说罢,走到场中,张臂聚气,而后沉肩、坠肘、塌腰,足踩手扑,力千钧。
韩山童见她出招既快又稳,威猛万分,恰似猛虎巡山,无人敢挡,不禁佩服。抬时,又见她英姿飒爽,秀气逼人,比平时别具一种风情,不禁看呆,完全忘了看她的动作要领。秦如烟演练罢,问道:“有感觉吗?”韩山童见问,红着脸摇了摇头,暗自责备自己开小差。
秦如烟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只道他没看明白,便吩咐道:“那你站好,我扑你一下试试,你好好体会。”韩山童答道:“好!”步至她身前,做好抗拒之势。秦如烟嘱咐道:“你小心点,这劲可大。”韩山童点头道:“我知道!”秦如烟便做虎扑之势,叱咤一声,双手在韩山童腹部猛一推。
韩山童欲要抗拒,却哪里敌得住,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飞,到了一丈开外才止住。站稳后,他不禁赞道:“师姐,好劲道!”秦如烟玉靥微红,说道:“我好歹比你多练几年,这点力总是有的。”说此问道:“有体会了吗?”韩山童点头道:“稍稍有点!”
秦如烟道:“那你来扑我看看!”韩山童闻言心头突突,挠头道:“不好吧!”秦如烟知道他顾忌,说道:“练功呢,你不要胡思乱想就行了!”韩山童讪讪道:“那我就冒犯了!”说此走到秦如烟身前,作势欲扑。秦如烟也作势抗拒。
韩山童左足上前,沉肩、坠肘、塌腰,双手直袭秦如烟腹部,肢体接触之际,他怕伤了秦如烟,手上便消了力,只是轻轻一推。秦如烟正向前使劲,准备抵消他的推扑之力,没料他根本没有力,猝不及防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