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着了林雪的好,想着若是没她陪伴,今后的人生必定淡然无味,妄活百年。今后自己一定要努力着向她靠拢,一定要将她迎娶进门,再不能让她像秦如烟等人一样淡出自己的生命。主意既定,他便寻思如何才能达到目的,现在去林家庄叩头,那肯定是白费劲。要改变林尚天对自己的偏见,只有一条道可走,那就是奋起,剑指他林家庄,在气势上过他,别无他法。而且这时间不能久,过得两三年,林雪便是大姑娘了,林尚天没有不将她许人的道理,到时候自己便只有干瞪眼的份了,故而,自己得抓紧又抓紧。一念及此,他再不敢踌躇不前,于是快马加鞭。
傍晚时分,前方现一大城,韩山童知道这是徐州城。他放缓马步,准备入城,忽听有人喊道:“来人莫不是韩官人?”韩山童循声看时,见是一个小二模样的,他不禁诧异,问道:“你是与我说话吗?”小二道:“是!你朋友帮你在我们客栈顶了房,让我带你过去歇息!”韩山童心头乐道:“这朋友真阔气,请了午饭请晚饭!”只是他想不通,自己来此,除了杜遵道三人知道,没人知道,谁会沿路安排呢?莫不成真是杜遵道为自己着想,事先做了安排?可想想不对啊,自己与杜遵道同时出的,自己骑的是千里马,他即便让朋友帮忙,这消息也不该传这么快?”
想来想去想不通,不过他看不出对方有恶意,故而也不拒绝,对小二道:“有劳小二哥带路!”于是跟着这小二在徐州城的来福客栈落了脚,安心吃喝。
饭罢,韩山童闲着无聊,便到街上走走。当晚,朗月当空,清辉徐洒,街上人流涌动,小贩吆喝着,兜揽生意。有个卖泥娃的小贩看见韩山童,招呼道:“小哥,买个泥娃回家吧!我这是正宗惠山泥人。”韩山童看他做的泥人,色彩绚丽,造型优美,栩栩如生,也不禁多看了两眼。觉得如果林雪在身边的话,一定会喜欢的。脑子里这么想着,目光无意识地掠过人流,心头忽然电亟般一颤,因为他仿佛看见林雪的身影出现在街角,但等他定睛看时,却是没有。他不死心,赶到那身影出现的街角细看,还是没见人。于是,他不禁失落万分,怀疑刚才是自己眼花了,因为林雪被林尚天带回家了,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来,他没了逛街的兴趣,叹了叹气,便掉头回客栈。正垂头丧气地走道时,忽听脑后有破空之声,却是有物袭来,他艺高人胆大,不慌不忙避过一侧,看来物颇大,便顺手一抄接住,现是一团纸,抬头顺着来物袭来的方向看时,见屋顶有个白色的身影,正如白鹤一样掠向远处。
这身影他却是最熟悉不过,正是林雪。这下他真是喜出望外,当下追到街角,而后施展轻功飞身上了屋顶,追将上去,口中喊道:“表妹,等等我!”林雪并不理他,依然如翱翔之鹤,往前飞行。她的轻功极好,韩山童却是追之不上。追了盏茶功夫,前面现一山,林雪如鸟入林,没了踪影。
韩山童大急,高声喊道:“表妹,你在哪里?”喊声惊起了无数的宿鸟,却是不见林雪回话。韩山童继续喊道:“表妹,你出来吧,是我不好,我错了!”但是,任凭他怎么喊,林雪就是没有动静。于是他到林雪身影消失处探寻,见有条道路通往山上,心想林雪肯定是上山了,于是继续追,不多时到了山顶,可还是不见林雪身影。他知道林雪必在附近,只是不肯见他,料想不耍回无赖,林雪必不肯出来,于是喊道:“表妹,我知道我错了,你出来见我吧!你不出来,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让老天爷冻死我。”
他这话一出,身后便有人幽幽说道:“没出息,耍无赖!”韩山童闪电般转身,看林雪从一块山石后面转了出来,白衣胜雪,朱颜如玉。他惊喜万分,飞身上前,一把将她搂怀里,生怕她再跑了似的,颤声道:“表妹,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林雪听他声音都在颤抖,知道他十分激动,便先由他搂着。韩山童却越搂越紧,倾述心声道:“表妹,你知道吗?这几天见不着你,我想你真快想疯了!”林雪哼哼道:“看不出来,你不照样吃喝!”韩山童双臂松了松,低头凝视着她,辩解道:“我说的是真心话,真的!”林雪不敢在他怀里久呆,挣扎着哼道:“知道了!”
韩山童放开了她,然顺势握住了她的玉手,不肯放了,口上求肯道:“你相信我!”林雪轻嗔道:“不是看你可怜兮兮的,我才不见你!”韩山童道:“那是真心可怜!我早上在路上就想,要是今后见不着你,老天爷就是让我当皇帝,又有何乐趣!”林雪美目轻睨,斥道:“没出息,男人怎能在女子的裤腰上吊死!”韩山童讪笑道:“我不想吊死!可是没你在身边,我真提不起劲。”林雪哼哧道:“撒谎,下午你不就有劲了!”韩山童道:“原来你一路上都在看着我啊!”林雪道:“那还能不被你现!就上午看了两眼,下午没有!”韩山童奇道:“那你怎知我下午有劲了!”
林雪哼哼道:“上午你落后我很多,下午你赶上来了,难道没有劲?”韩山童轻笑道:“倒是有劲了!”林雪问道:“哪来的劲?”韩山童道:“我寻思着垂头丧气,伯父也不会同情我,只会看不起我。若想博取他的好感,还得努力做出点事来,让他刮目相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