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雯儿进来禀告道:“公子,小姐,酒席准备好了!”林雪便对林家豪道:“哥哥,这两日你在外面找人,辛苦了,先去用餐吧!”林家豪道:“跑来跑去的,我肚子还真饿了!”林雪道:“以后你就不要自己去找了,家里四堂八门,多的是弟兄,让他们立功岂不好些!”林家豪道:“我也只是一时气恼不过,才想着找那厮算账,现在好些了,由他去了!”林雪道:“这就对了,由他去吧!”说此对雯儿道:“雯儿,你带少爷去逸香阁,好生侍候!”雯儿答应一声,对林家豪道:“少爷,随我来。”林雪恭送道:“哥,我们吃过了,就不陪你了。”林家豪道:“有外人的,哪用你陪。”说此跟雯儿走了。
林雪目送林家豪出门,便上前附耳吩咐紫烟办事。紫烟听后,迟疑道:“这样行吗?怕是有损小姐清誉!”林雪道:“顾不得那么多了,你先将人打开,然后行事就可以了!”紫烟道:“我明白的!”说此又往后院行去。林雪独自坐着喝了几口茶,起身步出前厅,轻移莲步去逸香阁,想去听听林家豪的心声。
离逸香阁尚有几十步,就听得一人道:“这狗娘养的韩山童,肯定是怕了我们林家庄,就躲起来做缩头乌龟了!”又听一人道:“我们林家庄的威名,谁人不知,他肯定是怕了,不敢出来。那天要不是我们少庄主先前得了风寒,病体未愈,怎可能输给他呢!”听林家豪道:“唉,意外失手,一失足成千古恨!”林雪听了,玉脸赧,汗颜无地,便止步不前。又听一人道:“如果被我们碰上,不用少庄主动手,我们就能把他捉住,到时候我们抽他的筋剥他的皮,为少庄主雪耻!”
林雪知道这三人是林家豪得力的下属,人称“衡山三鹰”,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乃是衡山派的高手,合练一套剑阵,凭借着精妙的配合,败过不少江湖好手。三人贪图富贵,投身林家庄,颇受林尚天重用,后来让他们协助林家豪,成了林家豪的左膀右臂。此时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吹捧林家豪,抬高自我,配合得也是天衣无缝。林雪听林家豪虚言伪语,暗自感慨兄长厚颜无耻,胸无大志,比之那人锲而不舍,矢志不渝,真天差地别。听了几句,她实在觉得反胃,便退回前厅了。
韩山童再次恢复意识之时,觉自己睡在一张又香又软的牙床之上,青色缦帐,轻盈若烟,簇花锦被,温暖如春,帐外珠帘隐隐,香雾沉沉。迷糊之中,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幸到了天国,睡在云床宝榻之上,脑海里不禁闪过紫烟的话,她说要把自己迷晕后扔锅里煮,难道自己真的死了?于是抬手咬了下手指,却觉得疼,知道自己还没有死。这他就迷惑上了,林雪分明吩咐紫烟,让她煮了自己,怎地紫烟没动手?这里分明是小姐的闺房,自己怎得会置身于此,谁把自己救来的?
狐疑间,他坐起了身,环顾四周,现自己确然处身闺房之中,正躺坐在人家小姐的香榻之上。他想想不妥,于是抬脚透出帐幔,准备下床,抬脚时,忽的现手脚特别有劲,似乎身上中的毒已经解了,他赶紧盘膝运气,现内息通畅无阻,这下真是欣喜若狂,对救他之人感激万分,便轻呼道:“有人吗?”然而并没人搭理。于是,他抬脚下了床,准备寻找主人,表达感谢之情。
穿好鞋,直起身,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和衣而卧的,料救他之人是女子,不好动手。定睛打量这间闺房,但见纱厨笼碧,幽幽散香;绣户凝彩,淡淡透光。妆台无半点尘埃,雕几有千般洁净。案头列诗韵锦笺,壁上挂清琴古画。四周摆放商彝周鼎,两厢阵列秦环汉玉。炉烟袅袅,篆拂瑶窗;珠箔沈沈,蒜垂银线。
一圈看下来,韩山童但觉这闺房幽雅精洁至极,正是:“深闺那许闲人到,惟有蟾光透琐窗”,真不是自己一个须眉浊物该久呆的地方,于是寻门而出,步入了一个院子,还是没见到人。看这院子,花台月榭,遍栽异卉,日烘海棠,浑如仙子晒霞裳;月映芭蕉,却似太真摇羽扇。他左观右看,见绮窗窈窕,微微嵌粉墙;雕槛萦回,隐隐临珠箔,觉察所在之地,乃是一座豪宅,只不知主人是谁。
韩山童的意识中,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大富之人,故而也猜不出救自己的会是谁。正猜疑时,忽听不远处有人道:“小姐,你回来了,公子走了吗?”这声音很耳熟,像是林雪的侍女紫烟的。他一听,不禁犯嘀咕,难道自己还在林雪的手中不成?那她为什么要把自己藏在内宅里,放在闺房之中?在他转念间,果然听得林雪道:“我哥走了!紫烟,他醒了吗?”听紫烟道:“我刚才在的时候还没有醒,现在不知道!”
这一听,韩山童知道自己还在林雪的手中,怕她们过来现,便躲到了门后,准备伺机而动,又听林雪道:“你怎么不看着他,万一让他走了就不好了!”听紫烟道:“有什么关系,小姐又不会真的杀他!”听林雪道:“他走了,就不能逗他玩了!”又听紫烟道:“这倒是,逗他玩挺有意思的!”说此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