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过十月,天气便冷了下来。
苏固已经去汉中上任,不过汉中跟蜀中差不多,虽然没什么大世家,但普遍排外,要想镇住,还需要一段时间。
苏固这个人,叶昭没有太多接触,之前担任议郎,但却不受重用,很受排挤,但就如叶昭所说那般,阅遍朝中大小官员的生平,能挑出来的,也只剩下一个苏固了,但愿不会让自己失望,这一步棋,对叶昭有很大的意义,若能成功冲破重围,那这天下会更乱,但同样的,机会也更多。
当然,就算将书籍推广出去,想要见成效,至少也需要十年、二十年乃至更久的酝酿,但叶昭还年轻,他有时间去等,可惜刘宏没有这个时间去等破局的那一日,否则,若让刘宏比历史上多活十几二十年,这天下会否会那般乱尤未可知。
一大早,穿着明显厚实了不少的刘薇带着刘辩已经找上门来,最近一段时日,刘宏似乎有意撮合自己跟刘薇,是以对刘薇的管束放宽了不少。
不会真的让自己当个驸马吧?
看着俏脸被冻得通红的刘薇,叶昭突然笑了,管他呢,娶一位皇室公主,对自己来说,也未见得就是坏事,而且在刘宏剩下的这两年里,还能得到刘宏的重视,虽然如今刘宏对自己也确实够重视,然而在这份重视之下,叶昭能够明显的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戒心,如今的自己,更像刘宏身边的幕僚,要想出去牧守一方,或者获得重权,不但士大夫阶层会排斥,刘宏怕是短时间内也不会给自己这个权利,如果成了驸马,那再往前走一步就容易很多了。
“辩的剑术进步了不少呢!”没有在府中用餐,刘薇对馨儿明显带着些许敌意,叶昭暂时不希望两人有太多相处的时间,对馨儿也是一种保护,所以见刘薇带着刘辩过来,叶昭决定去曹操的饭庄去用饭。
“剑乃王者之兵,辩王子本就是皇子,身据王气,只要心中那一关过了,进境自不会慢。”叶昭随口胡扯道。
不过刘辩这些时日,确实比之前少了几分腼腆,多了一些自信,不过只有练剑或是在有关刑狱方面才会有这类自信,如果没有这两样,依然是那副腼腆的样子。
“那叶卿也是王者之剑吗?”刘辩好奇的看向叶昭。
叶昭回头看了刘辩一眼,笑道:“昔日庄子论剑,言剑分三类,一曰匹夫,二曰诸侯,三曰天子,臣以剑杀人,算起来,当是匹夫之剑,而王子却不同,用之安邦兴国,岂有可比之处?”
“叶卿太过谦虚了些,依孤来看,叶卿之剑虽为杀伐,然却也是为国为民而杀,当是诸侯之剑!”刘辩笑道。
“辩王子谬赞,昭愧不敢当。”叶昭摇了摇头,还是匹夫之剑好,想砍谁就砍谁。
一行三人带着侍卫进了曹家的饭庄,用过早膳,正要离开,却听门外传来一阵争吵之声。
叶昭回头看去,却见曹操站在门外皱眉看着争吵的人群,几名曹家家丁正在与一名路过的男子争吵着什么。
“孟德兄!”叶昭上前看着曹操,虽然衣衫干净,但脸上却难掩倦容,不由笑道:“不在济南做你的国相,怎的跑来洛阳与人争吵?”
“修明?”曹操扭头看到叶昭,不由惊喜道,随即却是看到刘薇与刘辩,吓了一跳,连忙躬身道:“臣曹操参见王子,参见公主。”
他之前在洛阳当过校尉、骑都尉,却是见过这两位。
“免礼吧。”刘薇摆了摆手道:“出了何事?”
“也无大事,此番回洛阳,带了几匹好马想要送于亲朋,昨夜在这里住了一晚,今日醒来清点时才发现少了一匹,下人看这匹马似乎是丢失的那匹,是以与此人理论。”曹操摇头笑道:“些许小事,不敢扰了公主清净。”
那与曹家家丁争执之人也没想到会碰上公主、皇子,面色有些发白,却兀自强硬道:“这位府君虽是高官,却也不能这般欺我等良民,此马自幼便被草民养着,公主看,这马儿与我多亲?怎的路过这曹家饭庄,便成了他曹家的东西?这洛阳是讲理的地方,不能因为您是官,我就得让!”
说着还摸了摸马的鬃毛,便见那马儿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
“笑话,这马不说是千里良驹,却也是难得的良马,你是何人,也能养得起?”曹家家丁不让,拽着马缰不屑道。
“嘿,你这话好没道理,你怎知我家便养不起马?”此人见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底气不由硬了几分。
曹操看了看周围,此时已经聚拢了不少人,虽说曹家饭庄做的是士子文人的生意,但若传出仗势欺人的话,对曹家的名声也会有些影响,当即摆了摆手道:“算了,不过一匹马而已。”
“话可不能这么说。”叶昭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双手将马儿的双眼一捂:“本官既是洛阳令,便不容许本官治下有奸佞之徒乱我大汉法纪,这马是谁的,一会儿自有公论。”
“本官有个提议,如今这事还不算惊公,若这马是你不小心牵错了,跟孟德兄陪个不是,本官也不为难你。”叶昭扭头看向此人,笑道。
“好,这马我不要了,果然官官相卫,我等贱民招惹不起,今日就算我认倒霉,不该路过这曹家饭庄。”见叶昭双目灼灼,男子有些心虚,却做一脸晦气的样子道。
“修明,此事……或许真是我弄错了。”曹操皱了皱眉,想要劝解,不过一匹马而已,没必要把事情闹大,不过不等他再劝,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