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无比,只有道路两畔几盏昏黄的灯光在那闪烁不定,唯有潮水拍打码头发出的哗啦啦声响,才叫人觉得夜色不是那么安宁。
大老远便将车子停下,然后悄没声息的摸到仓库周围的高墙之后,望着灯光昏黄的仓库,吴清风犹疑不定的望着林白,问道:“林小友,能确定嘉程老弟和秋水在这里么?”
虽然之前林白已经给他解释过从珍珠耳环上残留的气息,来定位李秋水的位置。但这样的手段,吴清风之前闻所未闻。而且如今的形势又是如此紧迫,他真怕林白万一拿捏不准,耽误了救人的时间,导致事情出现变数,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放心吧,他们就在这里面。”捏紧手中的珍珠耳环,闭眼感触那股气息稍许之后,林白点了点头,朝四下看了眼,斩钉截铁道:“吴老,准备好,咱们这就进去救人!”
“正门那边有人把守,怎么进去?”吴清风朝码头仓库大门看了眼后,道。
“怎么进去,这还不简单。”林白闻言嘿然一笑,朝墙头望了眼后,道:“翻墙头进去,这可是我从小练出来的看门绝学,今个儿总算派上正经用场了。”
吴清风听到林白这话先是一愣,然后不禁哑然失笑。看着林白摩拳擦掌的模样,他不禁想起了,和张三疯在席间喝酒时候听到过的一些趣谈。好像自己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打小就不是安分的主儿,用张三疯的话说,茅山下那些俏寡妇小媳妇儿的墙头,都被他给磨平了。
还没等吴清风的思绪收回,却是听到身畔传来噔的一声。一扭头,却是看到了嫩白竟然生生凭着腰力,一跃而起,而后出长臂猿猴般,一把攀住了高耸的墙头,紧接着身子一荡,然后整个人就到了墙头上方,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果然是积年爬墙头的人,不然的话,动作绝对不会这么利索。看着林白这模样,吴清风面上满是笑意,朝上一踮脚,便将手伸了起来。林白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犹如挥舞着一条长鞭般,轻轻朝上一荡,吴清风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如一片羽毛,轻飘飘的便站在了墙头上。
而后两人如狸猫般从墙头一跃而下,然后借着夜色的遮掩,林白一马当先,吴清风紧跟在他身后,朝着一处仓库便摸了过去。刚摸到仓库墙角,两人便看到仓库门口有两个黑的身影,而且那两个黑影手上显然还端着家伙,警觉无比的朝四下扫视不止。
“不知道那姓尚的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人都抓来了,可是一不要钱,二不要人。还要让咱们兄弟几个站在仓库外面吹冷风。娘的,惹烦了我,老子一枪先把他崩了,再把那娇滴滴的小妮子给上了。”就在林白他们惊疑不定之际,一名黑影啪嗒一声点了根烟,不忿道。
吴清风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悸动。果然如林白所言,绑架了李嘉程和李秋水的人果然在这里!他不禁有些敬佩的朝林白望去,单单以一枚珍珠耳环,便能推测出人迹所在,这年轻人的手段果然神异,不愧是臻至化神境界的高手。
“老五,赶快给我闭嘴!尚先生的心思也是你能猜的!你忘了他的嘱咐,把烟灭了,小心被别人看到。”这叫做老三的男人话刚说出口,一名黑影劈手就把他的烟给抢了过去,一把摔在地上,连连几脚把烟头踩熄,然后朝四下望了几眼后,沉声道。
“张子山!”听到这声音后,吴清风神色一愣,惊呼出声,看到林白诧异的神色后,解释道:“我认识这人,他就是以前绑架嘉程老弟儿子那人的弟弟。他哥哥死了之后,这小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见他露过面,现在怎么又做这种事情,难道忘了前车之鉴?”
“二哥,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听到张子山这话,老五恼羞无比道:“难道你忘了大哥就是死在里面那个老王八蛋手里的?!我们绑他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要为大哥出了这口恶气!可那姓尚的却是处处拦着咱们,不让动手!难道你忘了当年的事情?”
“我忘了?我没忘!我迟早要动手收拾那老王八蛋,但不是现在!”张子山冷哼一声,面色稍稍舒缓了些,沉声对老五道:“你别忘了老三老四他们俩的事情,要不是咱们俩机灵,现在怕也跟他们一样做了无名鬼。他不是咱们招惹得起的人,小心伺候着他,总归没错。”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现在我先忍着,要是等他事情完了之后,还不让咱们动手,我就豁出这条烂命不要,先给他一梭子尝尝。”听到张子山这话后,老五仍旧有些不忿的嘟囔了几句,不过话语声中明显多了许多畏惧之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尚先生?”林白闻言眉头紧皱,从这几人的交谈中,不难听出,这几个人不过是打打下手的人罢了,事情真正的主谋是那姓尚的,而且此人好像极有手段,不然这张子山和老五不会如此畏惧,便向吴清风疑惑道:“吴老,你听说过这姓尚的没有?”
“从来没有。”吴清风思忖良久后,缓缓摇头,接着道:“而且据我所知,嘉程老弟不管是生意伙伴,或者是有过间隙的人里面,也从来没有什么姓尚的。”
“那这事儿就蹊跷了。”林白闻言眉头皱的愈深。刚才那叫做老五的男人说姓尚的绑架了李嘉程后,即不要钱,更是不要他们动手伤人。就常理而言,绑架要么是为钱,要么就是为人,可是这姓尚的却是两者都不图,那他费尽心思做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