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晚霞映红了人们的双颊,也让荒废已久的这街道厂整体披上了淡淡的绯色,当‘邗州市特警大队’的牌子被挂了上去,面对着门头上那庄严肃穆的警徽、岑卫彪却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凑到近前的刘芸乐呵呵的拱手。“恭喜、恭喜!总教官大人要不要一会儿请个宵夜、安排个庆祝活动?”
“你今天不是要值夜班吗?”
岑卫彪的出声令刘芸的眸子瞬间闪亮了起来。“岑所?你调回市局这么多天了、还记得我上什么班呐?告诉你哦,今儿我可是特意调了班儿过来的,就是想要看看特警大队的总教官是如何的威风呢,我呢、打小就想要当警察,我妈说还我是脑子秀逗了呢……”
岑卫彪总是觉得这女孩那双眸子会说话,也一直在担心自己会沉醉于其中,听她竟然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儿、她家里的事儿,赶紧板起了脸道。“别瞎想了,我是瞎猜的!我人都走都走了、吃饱了撑的还理会看守所那边的值班表?”
并不在意他强硬的语气、刘芸掩口而笑、喜滋滋的说。“岑所,你就别装啦,记得就是记得,你自己说你的记性特别好、几乎能做到过目不忘的,你忘了呀?得,既然你这么有良心、那今晚的宵夜我来请吧……”
‘良心’的这个词儿、让岑卫彪的眼皮子不自禁的狂跳了两下,虽说负责挂牌子的队员们正往里面走、应该是不会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但还是板着脸严肃的道。“过目不忘、那是针对犯罪分子的!刑警的第一要素就是要有过人的记忆,要不然犯罪分子从眼前大摇大摆的过去了、都没能认出来,那还干什么刑警啊?”
“安啦、安啦,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了,不用解释、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
岑卫彪有些懵。“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干弟弟、你外甥说的呀,我觉得好有道理哦……”
“不对啊!之前我听他说的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不老实?”
刘芸乐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确有其事也好、不老实也罢,都可以的,没关系。”
肩膀被个拍了、岑卫彪有些想要发火,但刘芸却已经背着手走了进去,东张西望的、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兴趣,就连院子里那满是青苔的石碾子、似乎都开出了花来一样。蹲下来研究了好半天才咕哝着说、她老家的院子里也有这样的一个石碾子的,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瞅瞅……
岑卫彪心说一个石碾子有什么好看的?但异样的情绪、还是让他精神有些不太集中了,市局新组建的防暴大队、最终还是依照省厅的批复命名为邗州市特警大队了,虽说只是换了个前缀、并不影响内部权职的划分和判定,但听起来倒是顺耳多了,不过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总教官’却不知道还能干多久,若是外甥之前的猜测不正确,那也许自己还要会看守所、陪着那些待审的犯罪嫌疑人过日子。
站在队伍的前方的教导员训话结束,岑卫彪这才赶紧收敛的繁杂思绪,干咳了两声翻开了花名册先开始点名儿,接着便是布置任务。
特警大队的体能训练是首要的,岑卫彪不担心那些个警校生、但对于从基层抽调上来的队员们却有些不太放心,有些基层警员懒散惯了、能不能适应特警大队持续且高强度的训练、实在是不太好说,而且他这个总教官的头衔、还不知道能挂多久,不过做事惯来一板一眼的岑卫彪、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名声毁在这里,自然是依照省厅下发的训练要点、要求每个成员都必须达标,否则不需要等三个月的训练期结束,该退回警校的回警校,该回基层的就回基层,否则一旦需要行动了却出现了问题,那他可就责无旁贷了。
训练的场面是热火朝天的,精壮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咬紧了牙、狂流着汗,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屋檐下的岑卫彪感受到的是激情、感受到的是热诚,不过当他的手指感受到触碰的时候、却是被吓了一跳,转过脸才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蹲着条大狼狗,正张着嘴、仰着头盯着自己。
见岑卫彪的脸色骤变、右手习惯性的去摸后腰,刘芸忍着笑道。“别怕啊,这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省厅要过来的哪,大黑好乖的……”
岑卫彪怔住了。“大黑?从省厅要来的?所里不是已经养了两条了吗?”
“大黑的年纪大了、体能有些跟不上了,看守所不正适合让这些警犬养老?”刘芸解释着便蹲下去抚弄狼犬的脑袋,可脸上被大黑给舔了一口、脸色也就一下子就变了。
还记得这女孩脸颊的滑腻、岑卫彪狠狠瞪了一眼大黑、也就皱起了眉头。“看守所的大狼狗你也敢带着乱跑?”
“不怕的啦,大黑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负了伤、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在省厅那边调养了好久呢,不过现在对它的要求低得多啦,我也是依照所里的要求、特意带过来让大黑适应新环境的,可不是在胡来哦……”
因伤退役的警犬,能够被看守所接收继续发挥余热,岑卫彪瞅着那一脸无辜的大狼狗、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脑袋、逗弄了起来。
夜幕终于降临了,荒废已久的街道厂里满身是汗的队员们被带到了大车间南侧场院,依照训练的要求开始夜间静默团队配合,不时飘过去的乌云会遮蔽夜空、也也就让场院里除了队员们交手时所发生动静之外,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