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是相通的,大凌河之战,皇太极使了个诈,用假援军哄骗祖大寿出城,今个也差不多,只不过攻陷长崎的不是明军,而是倭人自己。
毛珏把十六个潜伏进来的武士还有四十多个内应砍了脑袋,可城内的德川武士不知道。
约定的暗号响起,毛珏壕沟,关着倭人劳工的那个土围子外围,哗的一声,泥土飞溅着,一大块墙体就地坍塌。戴着葵花纹,穿着黝黑倭甲的德川家武士随手扔了大锤,提着武士刀凶狠的从洞里冲进来。而另一边上,一百多个李朝士兵惊愕的似乎吓傻了那样,呆愣了几秒钟后,恐惧的爆发出一声惨嚎,调头就往壕沟深处逃去。这些溃逃的背影,晃动的首级,勾引的这些德川武士瞳孔中流露出了嗜血的凶残目光,嘴角挂上了狞笑。
高举着武士刀,大叫着,黑色的武士大军鱼贯而入,可就在他们的刀即将亲吻到头颅,来一场里应外合的血腥盛宴时候,身后,却是猛地传来了咣的一声。
灰土四溅!
从春秋时代,中国的城防就流星翁城法,城门后面跟着个小城,里面还有一道城门,当敌人攻破第一层城门,兴奋的冲入城内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个陷阱,里面还有一层坚固的城门以及几百在城上墙上居高临下的弓箭手留给攻城者的,就是满地死亡。。
瓮中捉鳖嘲讽的就是这种情况。
如今这个土围子也构成了翁城功能,城头上当做掩体的泥袋子直接被扔下缺口,成堆的沙袋把后头的德川武士堵在土墙外头,里面的也是愕然的向后踉跄几部,靠在了一起,千多德川武士像是落入了陷阱里的狼那样,拔刀靠成一个圈,凶狠而残忍的四处张望着。
然而下一秒,他们的眼神就从凶狠变成了绝望,的确,下雨天是点不着火药,可没说点不着油,而对马岛与朝鲜的贸易物质中,其中一项就是油料。
毛珏从对马岛拉过来的两三百桶油发挥了用处,舰船从海岛上打来的木材,在油里浸泡个透,旋即被火把引燃,满是湿气中呛人的黑烟弥漫而起,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的木头堆被猛地丢进了土围子,城头上做这一切的,全都是倭人。
蛇无头不行,一万多倭人劳工中,那么几十个向着德川家的土豪忍者头目全都被除掉了,他们的手下要么面临清洗,要么就只能投靠井上藤太郎以及其他几个被逼的只能和毛珏合作的土豪,控制住这几百人,剩下一万人也就被乖乖摆弄了,依靠着那些地痞忍者们的谣言,毛珏利用恐惧牢牢掌控住了这一万多人。
一面指挥着往下扔着柴火堆,井上藤太郎一面还疯狂一般的嘶叫着。
“杀啊!杀啊!反正咱们都被划成通李朝了,幕府要将咱们斩尽杀绝,就跟那些信洋教的一样,反正要死了,还不如之前干他一把,武士啊!哈哈哈!武士也是会流血害怕的!”
他的瞳孔中,一股子变态的兴奋与仇恨扭曲着。
武士的特权,苗字带刀,这个带刀可不是白带的,如果有农人,商人,贱民之类的敢露出一点儿反抗意图,就是所谓的无礼,武士有权利斩杀农人全家而不受任何惩罚。
别说农民,就算是家产万贯的富商,武士让他磕头下跪,吃屎喝尿他们也丝毫不敢反抗,只能被动的奉献着。
这种无限大的特权下,其余阶级受到武士欺凌,两者间的阶级对抗有多大,就可想而知!反正到了这份上了,墙头上那些投着茅草堆,柴火捆的倭人亦是在井上藤太郎的鼓动中陷入了疯狂,烈烈燃烧的毒火在一声声妖怪般的哄笑中四面八方的投进去,一堆堆燃烧的柴火把不大的土围子堆满,火光映红了一张张扭曲的脸。
刚开始,那些武士还是靠在一起破口大骂着,威胁着,可是随着火堆越投越大,冲天的毒烟把空间逼得越来越小,一千多个德川武士也开始恐惧了,有的丝毫着冲进火堆里,旋即迅速被烧成个大火球,惨叫着扑倒在了火场内,有的忍着强烈的咳嗽,涕泪直流的跪在地上求饶着,还有忍受不住这种压力,干脆拔刀自杀的,脖子中的鲜血喷溅在了火堆里发出噗噗的声音,尸体在烈焰的炙烤中迅速干枯,焦黑。烽火中,凄惨的宛如人间地狱。
刚开始还骂骂咧咧的想要搬开那些土袋子,可是愈发浓烈的火光黑烟,这种地狱发出的凄厉惨叫中,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开始吞噬人的勇气,几分钟后外面堵着的二三百个武士也崩溃了,再也不管什么同袍,一个个家伙惊慌的往山墙处逃去,有的跑的太急,甚至摔到了泥地中,把代表身份的武士刀,把鞋子都扔了一地。
本来就算被井上藤太郎的忍者散布谣言,恐惧着幕府要把自己等帮助明军的斩尽杀绝而不得不站出来作战的倭人,心里还满怀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可是眼看着一个个平日里吆五喝六作威作福,拿着武士刀动不动就要威胁斩首砍头,甚至逼得人不得不把妻女封上而巴结的家伙们如今却一步两个跟头,灰头土面,满脸是血,因恐惧而溃逃的模样,建立在倭民心头,武士凶残的淫威仿佛大海边的沙雕那样,被潮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无数瘦小而脏兮兮的脑袋从壕沟里探了出来,一张张扭曲狰狞的脸写满了凶狠,当封建规则被打破的时候,倭人的暴民造成的破坏不亚于大明的农民起义者,土墙上的柴火堆也扔的差不多了,扔下一千多德川武士等死,墙头上的倭民也跟着滑了下去,山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