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头痛,面对如雪片一般的待处理的文案,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落手。许多事。他其实真的看不懂,还得要一些文官帮忙。
好不容易,也不管好坏。麴义总算将事情处理完毕。离开官衙,出到街上,他才发现天色原来是这么夜了。
肚子咕噜噜的发响,有点饿了。
本来,他还打算巡视一下城内,看看是否会有什么的状况的,但是想了想。他便没有再去巡视,只是命令亲兵传令,让守城的军将小心提防。莫要让新汉军趁夜袭城。。…。
他肚子饿了是一会事,他的脑海里,想着自己的那可爱的儿子,一整天不见了。心里还真的有点想念。
麴义只是一个武将。并不像一般的文人想得太多。可是,在他的心里,却非常清楚,袁绍命令留守范阳城,应该让他死守的意思,亦不会有授军来了。毕竟,范阳城地处幽州地心,离冀州还算是比较远。并且一路一马平川,在新汉军有着大量骑兵的情况之下。袁绍也不敢轻易的再派军马前来范阳城支援。
所以,在麴义的心里,他何尝不知道,此范阳城,恐怕就是他麴义埋骨之地。正因为麴义的心里已经想明白这些,他才特别的珍惜眼前与妻儿的每一分一秒,不管事务有多忙,他每天都要回家去看望一下妻儿,逗弄逗弄一下儿子,以慰自心。…。
身为一员武将,
一个军人,马革裹尸可能是他最好的结局。至于他死后妻儿的安危,麴义却没有想太多,让他想,他亦想不出一个理所当然来。
城内一切正常,大多百姓早已经熄灯歇息了。
这使得城内略显安静。有时候,麴义还真的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敌军兵临城下,那些百姓居然还能如此安心?他所经历过不少战争,每一次攻城掠地,又或是守城的时候,城内的百姓,无一不是惊恐万状,惶惶不可终日,哪里有如今范阳城的安宁安心?。…。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不过,本文来源:,想不通的事,他亦不会多想的。
回到了家,守门的家丁赶紧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麴义随口询问了一下家中是否有什么事,得知没事之后,麴义连衣甲都不卸下,就直接跑向后院,看看妻儿。
不过,快冲到后院,看到阁楼的时候,麴义猛又想起现在已经夜深了,自己的妻儿怕已经熟睡了,自己跑去弄出了声响,是否会惊醒妻儿呢?
想着间,麴义不禁摄手摄脚,放轻了脚步,向后院阁楼走去。
咦?夫人还没睡?
麴义看到,阁楼当中,居然还亮着灯,一时有点疑惑。
正在他疑惑之间,他的孩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似是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麴义的眉头一跳,心里竟然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自己的儿子,麴义知道,这小子,自出生之后,都是喜静不喜动,一般的情况之下,都不会胡乱大哭。不会似一般的小婴孩,有事没事,总会哭闹。
一般情况,儿子哭闹,无非就是饿了,或是有了屎尿,又或是发病不舒服。可是,就算是那样,也没有见过哭得如此厉害,又如此突然的。。…。
特别是,每天晚上,这个深夜时刻,儿子早便睡得呼呼声了,雷打不醒。可是现在……
有危险!
作为一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武将,麴义此刻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觉得阁楼当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时间,麴义就是条件反射一般,一下子藏身于一旁,然后就是想退走,调来兵马再说。
可是,当这个念头一升起,麴义却一甩头,将这个念头驱走。
也不知道为何,没有任何时候要比这个时刻让麴义更加的心焦,更加担心自己妻儿的安全。一直来,他以为自己打仗在外,妻儿在家里是最安全的,但是,此刻他却有一种恐慌感,生怕自己一旦调来了军马,自己与妻儿就永世不能再相见了。
麴义不禁强行压下要去调来兵马的念头。
不管如何,麴义都不想自己的妻儿有事啊。
他犹豫了好一会,才猛一咬牙,将武器提在手上,面色冷沉的从藏身处走出来。大步的走向阁楼。
走到了阁楼之前,他站定,喝道:“楼里的朋友出来吧。靠要挟一些妇孺算什么英雄?麴义在此,想要怎么样就直接冲麴某来,莫要为难麴某妻儿!”。…。
一会,呀的一声,阁楼的大门被打开,刘易一脸苦笑的率先从楼内走出来。
其实,刘易早就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了。因为那看似什么都不懂的周氏,她坚持不肯关灯,说她儿子怕黑。这段时间。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在周氏怀里的男婴,总会时不时突然的大哭。现在看来,这周氏应该是在向麴义发着暗号。是在通知麴义她与儿子已经被人所制的暗号。…。
刘易正要说话。周氏却激动的哭道:“夫君,
奴家不是让志儿大哭,让志儿比往时反常的哭声通知你莫要回来的么?你、你怎么还要回来?这、这些恶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周夫人,我们不是恶人……”
黄舞蝶一脸无语的道,她都不知道跟周氏说了多少次,他们是新汉朝的将领,是为是统一大汉,让大汉百姓可以过是好日子而来的。不是来做坏事的。可是,周氏不管黄舞蝶跟她说些什么。都是一脸茫然,懵懵懂懂的样子。现在更直指自己等人是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