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里,政府办主任姚渊老远就看到了沙正阳一行人过来,含笑点点头:“正阳你们过来了?”
“姚主任,接到电话就立即赶来了。”沙正阳也很客气的和姚渊握手。
他和姚渊不熟,但是也知道此人颇有能力。
姚渊在东沱镇干得很出色,赵嵩很欣赏他。
只是他既不像桑前卫那样深得贺仲业的认可,也不像朱伟忠那样把贾国英讨好得到位,当然朱伟忠也还有其他门道,也没有郭业山那么好的机遇,所以上一轮的人事变动他就只能委屈的担任一个县政府党组成员、县府办主任的尴尬角色了。
“嗯,贾县长、张县长与你们孔书记、樊镇长他们还在开会研究,你们稍微等一等,在那边会议室里坐一坐吧。”
姚渊身材瘦削,脸颊轮廓分明,一双眼睛里目光很是犀利,一头这个时代还不算流行的板寸,加上一件淡蓝色的短袖衬衣扎在皮带下,铮亮的黑皮鞋,挺括的西裤,显得精神抖擞而又干净利索。
不得不说和郭业山年龄相仿,只有三十六七岁的这家伙绝对有点儿成熟男人的魅力,对于女性有很大的杀伤力。
前世中这家伙好像仕途上也是起起落落,担任过副县长、常务副县长,但却在婚姻上栽了筋斗。
他老婆是县医院一个护士,性格多疑且偏执,一直认为自己丈夫外边有小三,在姚渊担任常务副县长之后,也是疑神疑鬼,到处检举反映姚渊乱搞男女关系,最终姚渊被迫净身出户离婚,但对方依然不依不饶。
记忆中2002年后姚渊被前妻骚扰得实在无法工作,被迫辞职远走他乡,县里班子也随之一轮调整,也算是给了那个时候在盛桥镇担任书记的沙正阳一个机会,让沙正阳能补选为副县长。
不过这个时候的姚渊应该还没有后院起火,他连副县长都还没有当上,也不知道这一世里他的命运会不会因此而改变?
坐定,姚渊安排人来为四人掺茶倒水,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正阳,怎么是贾县长和张县长来操办这件事情?”
董国阳虽然不怎么管公司的外部事务,但是也非一无所知,和县酒厂的磕磕绊绊就是因为县里在作梗,而县里主要就是闻一震在作祟,这一点对公司高层来说不是秘密。
“不太清楚,也许闻书记有其他更重要的工作吧。”沙正阳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不用猜他也能知道,肯定是市里边的风向开始明确,贺仲业和贾国英便主动进行“战略调整”了。
闻一震也许会成为弃子,也许会成为用来日后敲打东方红酒业的鞭子锤子,但是肯定不适合在目前来主持运作对县酒厂的兼并事宜了。
这一点沙正阳其实也想到了,他甚至可以肯定,县里边或许会有这种方式来为县里争夺更多的话语权和实际利益,比如未来县里在东方红酒业中所持的股份。
以现在沙正阳以及东方红酒业内部对县酒厂的了解,现在的县酒厂其实已经是不知多少钱了,就算是把所有地皮加上县酒厂临街的那一大片门面算上,如果除开县酒厂在县工行、县农行和信用联社的贷款,估计也所剩无几。
但是县里肯定不会这么看,或者说他们打定主意就是要把县酒厂的各种资产往高里估,否则一个资产和债务相若,甚至资不抵债的企业,凭什么能在市值过千万,甚至数千万的企业里占股?
不占股,光靠税收,眼见得东方红酒业如此火爆的效益,又如何能拿到股权分红?
贺仲业和贾国英还是老奸巨猾啊,以退为进,先给自己示好,接下来就是要在县酒厂的资产评估上锱铢必较了,估摸着这气球肯定要吹得不小。
到了这个地步,只要他们把县酒厂这个气球吹得不是太大,东方红酒业只怕都只有接受,那个时候你东方红酒业再来说不愿意不想接手,恐怕就真的由不得你了。
市里县里花了这么大精神,你现在来这一出,还想不想干?以后还要不要市里县里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