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怕你们等急了,所以就想快点出来,这么一想,脚步自然就快了。”
洛安可不想承认她是在逃避一个人,眼珠一转,随口就扯了个谎。
“是吗?”
七月不怎么相信,之前也没见主子担心她和娄瑞儿等急了急忙出来,怎么今日偏偏就突然担心了?
“哪那么多废话!快回府吧。”
洛安心里有些烦躁,顿时恼了,说罢,她就一骨碌地钻进了马车。
“是,主子。”
七月委屈地扁扁嘴,闷闷地应了一声,便驾着马车往麟王府驶去。心里直犯嘀咕,主子今日是怎么了?平时她极难得发火的,今日怎么像一点就着的鞭炮?实在异常。
马车里,洛安抚着自己的额角,眉头微蹙,现在连她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了,对凤沐轩,她其实一点也讨厌不起来,有时甚至,有些心疼她。
凤沐轩曾跟自己诉说过她幼时的苦楚,让自己明白,她生在皇家,虽从小被众星拱月,锦衣玉食,但也过得辛苦,这其中艰辛,也许并不比自己少。当年造孽的是她的爹爹和外婆,与她无关,自己又何必怨恨她。
只是,自己要争夺皇位,终究是要与她为敌的,自己早晚会陷入与她争得你死我活的局势,每想到此,她内心就一阵钝痛,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主子,你怎么了?”
娄瑞儿在一侧见洛安烦心的模样,有些心疼,关切道。他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了洛安的肩上,轻轻揉拈,希望通过按摩能让主子稍稍好受些。
“瑞儿,我好累,你说,人活在世间,是不是就是为了受苦受难的?”
洛安闭了眸,享受着娄瑞儿日渐精湛的按摩技术,平静道,只是声音透着几分疲惫。
“主子,人活在世间,除了会受苦受难,也会享受到幸福,就像我,之前被cǎi_huā贼污了清白,尽想着寻死,可也因此遇到了主子你,我感觉自己因祸得福了。”
娄瑞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经过这些时日,他心里也渐渐对那件不堪的往事释怀,如今跟能在主子身边,他觉得很满足。
“瑞儿,跟在我身边,你觉得很幸福?”
洛安听到娄瑞儿的话,有些惊讶,睁眼转眸看向他,狐疑地问道。没想到娄瑞儿会这样想,她以为他跟在她身边做贴身小厮只是为了报恩,可他竟然会觉得因祸得福,这是为何?
“主子,我呆在你身边,见识了很多以前我以为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每天也过得充实,所以,我觉得很幸福。”
娄瑞儿点点头,被洛安看得脸色微羞,但仍强自镇定下来,浅浅一笑,答曰。心里却满是苦涩,主子,我感到幸福,只是因为,我呆在了你的身边,每天都能见着你。
洛安看着娄瑞儿欣慰一笑,“瑞儿,你能对往事释怀就好。”
待洛安回到府上,那些在她府上留宿的受伤官员以及凤无双和凤千雪姐弟俩皆已经离去,这让洛安有些惊讶,好歹等她回来跟她打声招呼再走也不迟。
“申管家,我要去库房看看。”
昨夜来参加宴会的官员都带了礼品,她也全收下了,让申雪将这些礼品全都收入了库中,人家想送,她不收,岂不是显得矫情了?不过收得太匆忙,她都没有仔细看看这些礼品,自然也不知到底入账多少。
“是,殿下。”
申雪恭敬地应了声,侧开身去,让洛安走在前面。心里暗叹,昨夜殿下收到的东西可都价值不菲啊,恐怕都能抵了昨夜府上办宴会的开支,甚至还有余。
不过,后来为了赔偿那几个受伤的官员和陆家戏班,殿下还是花了不少银两,她总觉得刺客事件又不是殿下酿成的,殿下根本没有理由赔偿她们。
“殿下,您昨日为何要赔偿那些人?老奴觉得,您根本没有这个责任。”
申雪实在郁闷,忍不住问了出来。
“申管家,你只当我在收买人心吧!”
洛安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道。
“那,那帮戏子,殿下您有什么好收买的?”
申雪继续问道,说到那些戏子,她的语气就有些不屑,殿下收买那些官员,她理解,可是,那些低下的戏子,殿下干嘛讨好她们?她们有什么能帮到殿下?
“她们也都是可怜人,申管家,这世间的缘分很奇妙的,你对谁好,说不定哪一天,她们也会有帮到你的地方,不论其身份。大家都是爹娘养的,你又何必一棍子打死她们?”
洛安看向申雪,淡笑道,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申雪的骨子里存着等级观念,她也不能强制让她剔除。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剥削者,既然生在当下,她也早已适应这里的一切,包括这里不平等的等级和礼法制度,她不会去刻意改变别人,但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初衷。
“是,殿下说的是,是老奴愚钝了。”
申雪听着洛安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似懂非懂地应道。
待一行人来到库房,申雪掏出了几把钥匙,将那库门上锁着的几把锁一一打开,走进里面,里面放了几箱珠宝,申雪费力地移开了其中一只珠宝箱,在那块地面上踏了三下,前方的一块地面立马从中间分开,出现一个足够一人下去的洞口。
“殿下,你下去吧,我来善后。”
申雪让洛安先走,见洛安跟她的贴身小厮都下去后,她关上了库门,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