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阿零最不喜欢的雷雨夜,她独自一人在黑漆漆的陌生房间里醒来,殿下不在,阿福也不在,娃娃迷茫了一刻,用力一拧,却是打不开?
想也知道决定把睡着的孩子锁在卧室里是夜福的手笔,今天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让阿零乱跑接触到潜在的危险,既然结界没有用就只能用实体锁了。房内的阿零再是伸长了手臂用力拧了拧门把手,屋外,那悬挂在新加的插销上的挂锁却是纹丝不动。
阿零有些急了,跑到房间另一头,拉开窗帘往外看。屋外风雨交加,她人在二楼,根本不敢从窗口爬出去…娃娃在窗口呆呆站了一刻,突然之前那已经被她遗忘了的声音又再次在耳边响起——阿零?阿零你想出去吗?想出去我可以帮你!
咦?娃娃被耳边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四处张望,房间里却只有她一个人谁都不在。阿零正呆愣,那个声音突然压低了嘿嘿笑了一声,再次开口道——你看不见我的~如果你想出去就到门口去,我把门打开!
阿零迟疑了一下,小跑到了门边站定,声音又提出第二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出去之后就过来找我玩,我就放你出来!
“好。”阿零点点头。
嘿嘿嘿~耳边传来有些诡异的尖笑,下一刻阿零只听门外传来咔嚓一声轻响,随后房门便被一阵凉风吹开了,阿零从门缝探出头去,望了望漆黑的走廊,再看了看脚边被扭曲损坏的挂锁,遵照声音的指示,出门左转,独自走进了幽深黑暗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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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大宅之外隔绝了一切的结界之内,鬼婆婆听闻昼焰行的话,嘿嘿轻笑了一声,冷冷开口:“老生想不明白,当年率领千军万马撼动天界的魔君大人,如今为何会出现在这么一个乡野地方,管上这么一件人间琐事?老生与魔君大人素来无怨,还是此次老生看上的孕妇和魔君大人有些渊源?若是如此,老生愿就此收手,自行离去。”
望着对面那张透着算计的狰狞老脸,昼焰行淡淡收回目光,清冷的眉目间满是傲气:“就此收手?鬼婆婆是当本座离了凡世久了么,这样的幌子都敢拿出来欺瞒本座?”说着,昼焰行轻轻勾起嘴角来,金瞳一瞬扫过鬼婆婆的脸,眉宇间带出一抹慵懒杀意,“本座要杀的人,从来不给杀人的理由,若是今天非要想出一个,你觉得一时兴起这四个字,够不够?~”
一瞬睥睨的神态,出口张狂的语气,鬼婆婆望着对面昼焰行挑眉轻笑的样子,冷冷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呵,看来魔君大人今日是不打算放老生一马了?只是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被逼入了绝境真要争斗起来,老生也不见得落了下风!更何况,魔君大人这万年来的日子似乎也不好过哩,靠着那些个魑魅魍魉拼凑出来的身子恐是大不如前了吧,今日之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恶狠狠的一番话说到最后鬼婆婆已是目露凶光一瞬将手心的拨浪鼓幻化作权杖急攻了上来,那一刻妖风大振黑云翻滚,浓烈的瘴气随着鬼婆婆的动作从她身体各处倾溢而出,将整个结界笼进了一片黑色云雾之中!
昼焰行在那一刻轻跃而起躲过鬼婆婆横扫而来的权杖,空中翻越一圈,墨色的广袖轻扬洒下如练般的黑沙。黑沙自空中倾泻而下,如同有生命一般同那瘴气缠绕在了一起,空气之中一瞬弥漫上了令人作呕的恶臭,不肖一刻浓郁瘴气便是全数退去,收回到了一个满地打滚的鬼婴口中。鬼婴全身布满黑色细沙翻滚着发出凄厉惨叫,在鬼婆婆骤然惊恐的目光中,一瞬化作了一滩黝黑臭水!
悬浮在半空之中,昼焰行衣袂微动发丝轻扬,那双俯看而下的淡漠金瞳里带出些些鄙夷的味道,对上鬼婆婆一瞬望来难以置信的目光,昼焰行微微勾唇轻笑起来:“看来同样是养着宠物玩,本座的宠物比起你的,似乎是更好玩儿一些?”
清淡一番话落,鬼婆婆甚至没有看清那一刻昼焰行出手的动作,下一刻,一道带着黑色残影的鞭状物就一下抽上了她的半边脸,把毫无防备的她抽得一下飞了出去,落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昼焰行还是远远的漂浮在半空中,袖底探出的黑灰色触手在空中乱舞,他却是神色淡淡一脸闲适,望上了掉落在鬼婆婆身前的几块白色碎片。
“哦?原来那半张白骨脸,竟是假的么?…是了,堕入鬼道,在充斥着凶鬼恶灵的无业之境想要生存下去的确是不容易呢,倘若不变得凶狠强大一些,的确很快就会被吞噬呢~”昼焰行非常了然的点了点头,下一刻,却又是忍不住强烈的笑意掩面大笑起来,“只是你那白骨面具又是什么鬼东西?虚有其表的吓人工具?哈哈哈,本座已是有很多年,没有遇到能让本座如此开怀一笑的蠢人蠢事了,要不单凭这一点,就让你自己选一个死法好了?~”
半空之中,那含着冰凉笑意的声线清冷而诡异,似净似哑的声线中,鬼婆婆伸手捂上半边面具破碎的脸,鲜红的血一滴一滴从她指缝溢出,落在身下的泥土里,面具的破碎,肆意的嗤笑,带给她了最深最致命的屈辱!
是啊,当年!她以一介福神身份堕入鬼道,那阴暗恐怖充斥着各种妖魔鬼怪的地方,叫她如何生存?!唯有不断的强大,不断的伪装,不断的堕落,不断的被污染,才能苟且偷生!最后,红色的仙袍被黑色的鬼袍取代,红润光泽的面容变成了如今这张苍老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