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却是先一步拿起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一瞬映入眼帘,青黑的眸子瞬间暗了一暗。

电话响到第三声的时候被接了起来,浴室里渐渐聚集起的热气中那淡淡的男声听着有些冷,喂了一声之后便是再没开口。

严景拿着手机有些呆愣的站在镜子前,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朋友的声音,他只觉得头蒙蒙的,完全反应不过来。片刻之后朋友说完了见没有回应,有些迟疑的叫了他几声,严景却似没有听见一般直接挂了电话,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他这才发觉自己之前居然紧张得都出了手汗,眉头微蹙了一下,下一刻他抓起手臂的t恤套上,开门跑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墨轻玉正在卧室换衣服,听见响动跑出去一看已是不见了严景的人影,他皱眉抱怨了一句,一听发觉浴缸的水居然都没关,连忙冲击浴室关了水,愤愤的将严景从头到尾又骂了一遍。

——

严景打车到了严氏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却是直觉小舅一定在公司,直接上了12楼。

出了电梯,严景直接杀到前台,双手一撑,气息有点喘眼神却很凶狠:“我小舅在不在?”

前台小姐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点了头,等到人已经冲进去了才反应过来要拦:“那个,现在不能进!有人在…”

只是严景冲得那么急前台小姐的话他怎么可能听得到?三两步绕过走廊直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严景看都没看门口的秘书一眼直接一把拧开了房门。

“我那个房子的事情是不是你找人干涉的?!”

严景冲进门便是劈头盖脸一句质问,秘书跟着冲了进来却是没来得及阻拦。严景的脸色非常差,情绪似乎也是差到了极点,一瞬对上对面那双淡淡望来的深邃墨瞳,严景咬牙刚准备再开口,却是突然瞥见了站在书桌一侧正扭头诧异的盯着自己的柯宛如…

四目相对,严景一瞬愣了愣,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看着柯宛如那张带着惊讶眼神里却是透出了浓浓不悦的脸,严景咬了咬牙正犹豫要不要干脆直接离开,下一刻严铭却是开口退了秘书出去,回眸瞥了严景一眼,淡淡开口道:“是我做的。”

身后的门被轻轻掩上,一时间办公室里三人之间的气氛微妙的紧张。望上对面那张透着淡淡寒意的脸,严景微微攥紧了拳头,冷笑开口:“你找人查我?!”

望着对面如同猫咪炸毛一般怒气冲冲的小外甥,严铭表现得很是平静,只是那抹平静之下却是带着少见的冷意,看得柯宛如都有些心惊着往后退了一步。镜片之后,淡漠的视线静静看入那双含着怒意的凤目,严铭的回答言简意赅:“是。”

“为什么?!”

“了解情况。”

“了解情况?呵,然后在背地搞鬼强租下我看中的房子?!”

“因为你不需要。”

“你凭什么决定我需不需要?我一定要搬出去!”严景已经开始抓狂。

“不可能。”清淡的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冷意。

严景的表情已经凶得像要杀人:“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没有地方可去了?总之无论,有没有房子我都一定要搬出去,如果你不怕媒体到时候曝光我露宿街头,你尽管继续干涉!”

“你不会露宿街头,但是同样,你也没有地方可去。”严铭还是保持着之前的神态和动作,将手里的钢笔轻置在桌上,他淡淡抬眼,目光清且冷:“如果你再去找墨轻玉,我就联系他在美国的父母,告诉他们墨轻玉背着他们独居的事;你再去找房子,下一次就不是强租那么简单,我会让你身边再也没有能帮你找房的朋友。话我只说一遍,你没有第二个方案可以选,从今往后,也绝对不许再动一次搬出去的念头,一次,都不可以。”

严铭不是易怒的个性,很多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尔雅中带着一丝疏离。多年来独自一人强撑着没落的家族企业,他早已养成了行事待人各留三分余地精心周旋的习惯,而少有用着强势的语气直接说出不留余地的话来的他的小舅,严景心里很明白,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说没有可能,就一定,不会给他半点机会。

所以,听到了这样的话,他现在又该,作何选择?

其实,他真的是想要搬出去么?当初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真的没有一点期待被挽留的幼稚私心?也许放在平日里,如果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矛盾,他其实早就妥协了,早在第一通电话时,早在小舅回到a市时,早在他给出了他想要的反应时,他就一定,已经妥协了…

可是现在,他却是没有办法任着自己的感性操控着事情的发展,只因为,那个他不愿妥协,不能妥协的原因,此时此刻正正大光明的杵在他眼前,看着柯宛如,想到那明年4月的婚期,他有什么理由留下?迟早是要离开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放过他?

事情从来不是他能控制的,亦不是小舅能控制的,谁也控制不了的局面,他为了自保选择逃避,又有什么不对的?垂在腿边的双手下意识就紧握成拳,但是那精致到都有些妖艳的容颜上此刻却是泛起了一丝笑意,淡淡的,却很真实,笑着,他说小舅,你是要结婚的人了,这么重大的决定,有没有想过问问未婚妻的意思?

那淡淡含笑的声线,听在耳中竟是都有些不像了他的声音。只是那句话表达的却完全是他想表达的意思,这一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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