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没问王莽是如何逼迫蒋中元把赵六民给送走的,王莽看似外形粗犷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号人,但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根本不可能和他配合着把敌军的司令部给端了。
李长明就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王莽是常山赵子龙和周瑜的综合体,有勇也有谋,只是之前一直和安邦还有李长明在一起,需要动脑子的地方已经用不到他了。
安邦弯腰从地上捡起ak,拉了下枪栓,卸掉弹夹看了一眼后说道:“东西不错,从哪弄来的?”
王莽踢了下脚下装着几十万港币现金的旅行包说道:“昨天为了逼新安社把赵六民送出香港,我们四个一连对他们的堂口还有钱庄扫荡了几次,我就是要告诉蒋中元,你不把人交出来的话,我们隔一段时间骚扰你一次,要么你交人,要么你抓住我,不然咱们就得一直玩下去,你说他是不是得傻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呗?”
王莽哈哈笑道:“这叫光脚不怕穿鞋的······”
安邦回来后当天就呆在仓库里,等着疯彪给他们查探蒋中元送赵六民出海的消息。
而这一天,赵六民呆的也是如坐针毯,一天不回内地他的心就一天都静不下来,这次来香港,病不但没治好安邦也没杀的了,最后还把唐刚和他的几个手下给折了进去,赵六民真的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赵六民的脑袋里,一直都会响起,两月前在京城南郊,安邦离去时的身影和留下的那句话:“我活着,就必将如跗骨之蛆一般的死缠着你不放······”
今天晚上,很多人都一夜无眠。
安邦和王莽期待着能有准确的消息传过来。
赵六民期待着自己明天就能登船离港。
黄连青脱离人质的身份之后,也没有选择回到自家位于深水湾道的豪宅,而是一直住在自己那栋高层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鄢然依旧在半夜时分,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楼下。
这一夜绝大多数的香港人过的很向往常那样平静,但有些人过的却是辗转难眠!
一天过后,清晨。
中环写字楼,新安商贸公司里,正在处理公事的蒋中元得到了手下马仔递上来的消息,今晚有蛇头可以接活送人。
蒋中元靠在座椅上,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睛,手里转着派克的钢笔一圈又一圈,思绪混乱。
良久之后,他才弯腰按着电话,说道:“去把赵先生接出来,我陪他吃个饭”
蒋中元这边接到蛇头肯接活的消息后,下午左右,这个信就传进了和生堂这边,疯彪让人去了一趟仓库,告诉安邦和王莽,今晚在元朗的海岸边,赵六民会乘船离开。
“锐哥,小宁,李奎,我说两句·····”安邦拉了把椅子坐到他们对面,笑道:“不好意思,因为我自己的事把你们也给拖进来了,我要办的是纯私事,莽子和我不分彼此我没什么心理负担,但要因为我的事让你们有人出了状况,我心里不安,所以几天前我和莽子离开的时候,就没叫上你们,别多想,行不?”
徐锐挺不乐意的斜了着眼睛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自私呢?”
“呵呵·····”安邦一脸干笑。
徐锐叹了口气,说道:“你忘了我们在贫民区里喝酒的时候曾经说过的那番话了?你忘了我一激动都和你歃血为盟了?阿邦,既然是兄弟那就不应该分的那么清楚,说句俗话,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是战友是兄弟,不是合作的关系,明白么?”
安邦搓着手,点头说道:“明白,明白”
“还有,你要是这么见外,以后咱还怎么相处?有事,你就应该说出来才对,在医院如果你和阿莽提前把要办的事告诉我们,我想那可能就是另外一番结果了,而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你错就错在不该瞒着我们私自去办了,从离开九龙城贫民区那时候开始,咱们几个就已经登上了同一艘船,阿邦,那我问你,明天我说有个掉脑袋的麻烦,需要你和我一起去,你会不会拒绝?”徐锐掷地有声的问道。
安邦说道:“不会,你开口就行了”
“同样的道理,阿邦,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不会拒绝”徐锐拍了拍他的大腿,说道:“虽然我们都从战场上退了下来,但生活其实就是另外一个战场,我们是战友,是可以生死与共的战友,不应该凡事都分的那么清楚的”
李奎和冯智宁也点头说道:“邦哥,出来一起打天下,咱们就得有桃园三结义的精神,锐哥说的没错”
王莽乐了,指着徐锐说道:“哥,我看他压根就不是干什么汽车兵的,以前肯定是做指导员的,你看这理论说的,把咱们弄的都哑口无言了”
徐锐傲然说道:“在部队里我也是个兵痞子,每次惹事教导员找我谈话,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他没训到我,反倒是被我给洗脑了”
安邦呲牙笑道:“你这么一说,那我就彻底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午间,中环某家港式餐厅。
蒋中元对面坐着赵六民,这一顿是送行饭,晚间赵六民就要从香港偷渡回内地了。
“麻烦你了,中元”赵六民端着一杯红酒晃了晃,示意道:“没想到来香港会碰到这么多事,因为我,让你受累了,抱歉,抱歉”
蒋中元端着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咱们两家是世交,有些事我们不需要分的太清楚的”
“话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