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地方,这里的人,就如同那茫茫大海上漂泊无依的行舟,驶入一片宁静的港湾,与石青璇相处,总能令人感受到一阵莫名的酣畅与写意,不过她虽从不掩饰对自己的好感,可两人似乎总处于两个无法相交的平行世界。
半响,只见罗凡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支紫莹莹的事物,道:“送给你。”
石青璇接过来一看,只见是一支紫色的竹箫,箫身灵气充盈,紫意盎然,似乎与寻常的竹箫有所不同。
而其上刻有数个小篆的字: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罗凡解释道:“我知青璇爱箫,在我到过的地方,有一片紫竹林,里面的灵竹,恰好是制箫的上佳事物,因此试制了一支,不是什么稀罕事物,希望青璇不要嫌弃才好。”
石青璇接过竹箫,娇笑道:“如此好箫,偏生说什么不是稀罕事物。”
罗凡有些期待地试探道:“青璇不试试这管箫的音色吗?”
石青璇笑嗔的白他一眼,娇笑的道:“贪心!”说罢把天竹箫提起送到香唇旁,轻轻吹出一个清越的音符。
箫的音色极好,更妙的是石青璇无与伦比的箫艺,使得这清越的箫音像起自两人深心处,又像来自还不可触的九天之外。
罗凡动容道:“我制此箫时,也只是仗着材料算得上乘,因此自觉不错罢了,怎不知此箫有如此好的音色?看来是青璇的箫艺使然。”
石青璇花容转黯,美目蒙上凄迷之色,神色的变化是如此突然。看得罗凡心神剧颤,想到她定是感怀自身无奈的遭遇,难以自持!
在石青璇毫不费力的香唇轻吹下,紫竹箫响起连串暗哑低沉的音符,音气故意的满泄。发出磨损颤栗的音色,内中积蓄着某种奇诡的异力,令人感受到她芳心内抑压的情绪,不禁想到她可能正在心灵内无人能窥探到的秘处默消着滴滴情泪,这不禁又勾起罗凡心中的愁绪,舞榭歌台。fēng_liú总被雨打风吹去!
理想是美满的,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罗凡现在便如同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若要所有女子都像yy般,n女共侍一夫,还能关系融洽至极。甚至怂恿着夫君再找其他女人,那现实也不能被称之为现实了。
古代社会确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一个男人取多个老婆也算不得什么奇事,像寇仲原本就该有两妻一妾,而李逍遥身为蜀山掌门,道门之首,本该是清心寡欲,却也有两个妻子。甚至与苗疆的海棠夫人仍是关系密切,也并没有任何人指责他如何不对,因为古代的社会这样才是正常的。在古代连逛窑子都是合法的,何况一夫多妻?
而一夫一妻反倒显得不正常了。
况且他人的生命只不过短短数十年,而罗凡早已超越了常人,在这漫漫长长的生命历程中,他不可能遇不到这样一些无奈。
而罗凡更是大乾国的开国君主,当过皇帝的人。到头来红颜不过三四位,当真难为他了。
只是虽然这种现象是正常的。却并不代表罗凡就应当因此而肆无忌惮,也不代表所有女人就应该觉得理所当然且表现得乐于接受。
因为道理与人心之间。总有那么些许距离。
罗凡仍能感受到,即便是石青璇这名早早便为她们所知的女子,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们也并非完完全全地能够坦然接受进来。
即便辗转过了这许多年,亦不能将这道心障去除!更遑论其他女子了。
箫音回转,不住往下消沉,带出一个像噩梦般无法醒转过来沉沦黑暗的天地,领人进入泪尽神伤的失落深渊。
箫音忽又若断若续,地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再无法控制箫音,天竹箫仿似只能依靠自已的力量,把仅余的生命化作垂死前挣扎的悲歌。
罗凡似乎忘记了自己,感到整个灵魂随箫音颤栗。
有些情,情非得已,却又不能自已,抽刀斩不断,而情更稠。
世上之事,又有谁人能理得那般通顺?即便是圣人,也没有办法。
罗凡默然凝视着眼前的佳人,倾听着她箫音的哀婉,眼前的她,究竟又是何事惹得她真情流露?借箫音尽诉芳心内的委曲和悲伤?可是她神色仍保持平静,只一对秀目睁射出“一声肠一断,能有几多肠”的悲哀!那种冷漠与悲情的对比,份外使人震撼。
此时罗凡使知,她的至情至性,并非外表看起来这般淡然。
忽而石青璇箫音一转,似从无法解脱的沉溺解放出来,变得缠绵绯侧,闻音断肠。
又仿如阴山雁鸣,巫峡猿啼,填满屋内外的空间。
即便是如此朗日高照的时刻,他潜藏的哀思愁绪亦像山洪般被引发,千万种既无奈又不可逆转的悲伤狂涌心头,一滴泪光不自觉地溢出眼眶。
箫音再转,透出飘逸自在的韵味,比对刚才,就像浸溺终生者忽然大彻大悟,看破世情,晋入宁柔纯净的境界。
本来笼罩不去的愁云惨雾云散烟消,不余半点痕,美丽的音符像一抹抹不刺眼的阳光,无限温柔地轻抚平定他心灵的摺皱。
“纤纤软玉捧暖箫,深思春风吹不去。檀唇呼吸宫商改,怨情渐逐清新举。”箫音逐渐逝去,罗凡蓦然惊醒,只见坐在溪旁一方石上,双足浸在水里,紫色竹箫随意地放在身旁,仰起俏脸凝望着天空。
石青璇清美的玉容辉映着神圣彩泽,双眸深沉平静,一时间,竟令人分辨不清楚,方才到底是她真情流露,或是她箫艺已高明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