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连山才质问一个离高台最近的人:“为什么弃权?”
我留意到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地朝我们这边瞟。
说真的,如果我们这些“外人”没有抵达道场,这帮人弃权也就弃权了,反正只要他们一弃权,潘九州那伙人自然就能胜出。
此时的潘九州和徐世高也是一脸的疑虑,他们时不时地朝周围扫视,又时不时将视线固定在我们这两队人的身上,眼神中不只疑,还有惊。
估计潘九州做梦也没想到,我们这些外人也能穿越前三关吧,在他眼里,我们本该蛊山就被淘汰的。
那个遭受周连山质问的人长叹了一口气,说:“没力气斗了,真的没力气斗了,我现在光是站着都费劲,您要是打定主意要让我上场,那还不如现在就弄死我得了。”
一边说着,那人就身子一沉,一屁股坐在地上,摆着一副好死不死的嘴脸,那意思是就算你强行把我弄起来,我也不可能配合你了,自己看着办吧。
周连山被他弄得一阵火大,指着他“你你你……”地喊了好几个你,可能是因为火气太大,心窝里颤得厉害,后面的话一直说不出来。
反倒是石生比较镇定,慢悠悠地凑过去问:“你们怎么都累成这个样子?”
坐在台下的人也算机制,直接将锅甩给了鬼阴山:“谁让你们把前三关布置得那么难了,我们本来就是抱着走走过场的心态来的,可没想到,到了你们鬼阴山地界,差点把命都给搭进去,咱们不是说好……”
周连山大吼一声:“闭嘴!”,直接将对方话给封住了。
也是,眼下道场上还有我们这些外人呢,他怎么可能让对方把不该说的话全都说出来呢?
当着我们的面,周连山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朝我们这边扬了扬手,问我们要不要弃权,当时周连山还说了这么一句话:“外来的都是客,就算你们弃权,鬼阴山也不会亏待你们,回头我让人去前山拿几块金饼子过来,权当是给各位接风洗尘了。”
听这意思,是打算用重金来买我们弃权了。
不过不好意思,我们这帮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你那两块金饼子。
没等我开口,牛哥就冲周连山一笑:“来都来了,要是现在弃权,有点失礼吧,我们不齐全。”
我们这一队没弃权,梁厚载却很果断地举起手,宣布弃权。
光是看周连山现在这副嘴脸,也知道如果梁厚载不弃权,他一定会让我们这两队火并。
再者我让梁厚载多组一队参加斗婚的目的,也不是要他参与最后的斗法,他这么一弃权,反倒减了我不少麻烦。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排除一切障碍,直接和潘九州一行交手了。
此时的周连山似乎有些犹豫了,他的视线一直在潘九州的队伍和我们这支队伍间徘徊,似乎在计算胜率。
石生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他快速凑到周连山身边,和周连山咬起了耳朵。
两个人都将声音压得非常低,我就是竖着耳朵听,也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过了好大一阵子,周连山先是和石生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才敞开嗓门对大家说:“无关的人都退一退吧,留出场地来,让他们斗法。”
等弃权的队伍全都退得比较远了,我们一行八人也来到了道场一角。
一直到距离高台有段距离了,我才小声问黄玉忠:“刚才,石生和周连山在那儿聊什么呢?”
黄玉忠压根没听到我说话,一直用手去挠后颈上的疹子。
还是刘尚昂凑过来对我说:“石生说,你们这伙人的修为比不上潘九州他们,再说潘九州疲惫,咱们这拨人也一样累坏了。周连山就对石生说,斗婚的前几关虽说确实比较难,但那都是针对对手的,按说潘九州这一路走下来,不可能累成这个样子,怀疑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
我还等着刘尚昂继续说下去呢,可他竟然没了下文,我不由地蹙了蹙眉,朝他看去,却发现他正十分傲气地冲我乐。
看他那意思,我要想知道后面的内容,还得好言好语地求着他说?
就在这时,左有道的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刘尚昂的后脑勺上,这一下左有道着实没用多少力气,可刘尚昂还是吓了一条,赶紧回头去看。
见身后的人是左有道,刘尚昂才松了口气:“道哥,你拍我头干什么,就刚才那一下,我还以为老包来了呢。”
老包,就是左有道的师兄包有用,之前我曾听左有道说过,刘尚昂的这身本事就是跟着包有用学的,他明面上是包有用的员工,实际上可以算是包有用的徒弟了,只不过包有用直传他拳脚、枪法,却不传他风水堪舆,所以刘尚昂并不能算作寄魂庄的人。
左有道白他一眼,说:“尽扯这些没用的,石生和周连山后头又说了什么,赶紧撂出来,别卖关子。”
刘尚昂这才满脸不情愿地说:“石生告诉周连山,一定是琳儿她们进山的时候暗中动了前三关的布置,也只有她们这些隐婆传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听到这番话,我就忍不住乐,这个石生,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一来,我们几个的嫌疑就被洗脱了,让琳儿她们帮我们背这个锅,背得值!
我们刚刚在道场的角落里列好队,潘九州就派人出来打头阵了,我们这边则派出了李淮山。
在我的预想中,潘九州肯定会压轴出场,徐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