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爬上去的?
风非常强,铁锤身上的毛直接被吹得变了形,就连挂在登山钉上的钢索都恨不能飘起来,我估计这风力至少得在十级以上,可铁锤竟能安安稳稳地坐在洞口,就像是脚下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我沉了沉气,快速顺着石壁向上爬,现在时间紧迫,我不能每隔十米挂一条刚锁了,上行十五米,我才打下登山钉,挂上了钢索,随后快速探出手,抓住了从风口垂下来的钢索。
这时我听到吴林在后面喊:“嚼碎了再咽!”
我回头朝下方看了一眼,就发现李淮山他们正在用力咀嚼什么东西,现在他们已经和我拉开的距离,周围的噪音也很大,可我还是能听到李淮山嘴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脆响,乍一听很像吃膨化食品时发出的声音。
“你们吃的什么?”我大声问。
吴林在很远的地方回应:“先别问,快走!”
现在确实不是关心这些事的时候,我抓实了钢索,奋力朝风口攀了过去。
没爬几米就能感觉到很强的风力,估计快抵达风口的时候,我的整个身子都会在风力作用下被吹离石壁,如果洞口那根登山钉不够结实,半道儿脱落下来了,那我这条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吴林得声音又一次响起:“虫群又压过来了!”
我已没有心思朝下方观望,头也不回地应一声:“接应一下大黑和小黑!”,接着就卯足了浑身力气,拼了命地朝风口爬。
和估计的一样,当我离风口还有两三米的时候,整个身子都被风掀离了石壁,只能靠双手抓紧钢索,一点一点地朝风口那边蹭。
那根登山钉也不知道铁锤是怎么打进石壁的,嵌得非常结实,马上就要进入风口的时候,整条钢索都剧烈地颤个不停,可那枚钉子依旧纹丝不动,就像是长在石壁上得一样。
一进风口,铁锤立即给我让开了位置。
我先将还在摇摆的钢索扶稳,好在这条钢索比较细,只要上面不挂人,风力还不至于让它飘得太厉害。随后我转过头,朝身后打了打光。
风口内连着一条还算宽阔的隧道,隧道的直径在一米八以上,足够我站立行走了。隧道的地面和两侧道壁上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爪痕,另外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碎石块和石末。
这些爪痕,明显就是铁锤刚刚挠出来的。
风是从隧道深处吹出来的,不过说来也怪,风口内部的风力反而没那么强。
我将头伸到风口外面,冲李淮山他们喊:“别爬得太高,风口附近的风太猛烈!”
没有人回应,但我的声音,他们应该听到了。
吴林时不时朝下方打一打光,接着他打出去的光束,我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虫潮正如乌云一样慢慢浮起,此时它们和吴林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十米了。
风太大,我听不到虫翼震动的明响,但我却能隐约感觉到正面石壁都在微微震动。
李淮山爬上了最后一条钢索,然后是黄玉忠、孙路远……当吴林也攀上钢索的时候,虫潮和他只剩下最后一米左右的距离了。
我立即从登山钉上扯下钢索,拼上全部力气,玩命将它往洞里扯。
他们六个的体重不超过一千斤,要拉动他们不是什么难事,刚进入风口的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风口内部的石面因为常年风蚀的缘故,有可能非常光滑,如果真是那样,我脚下站不稳,根本无法拉动钢索。
没想到铁锤的心思这么仔细,它将地面和道壁挠得乱七八糟,就是为了给我提供更多的摩擦力。
万幸,虫潮上升的速度不算快,当我将所有人都拖进洞口的时候,只有吴林被鬼背蜣螂咬掉了半个脚踝,不过以他的自愈能力,不出三分钟就能长好。
李淮山他们几个这会儿是彻底耗空了力气,一个个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我快速走到洞口,朝外面撒望了一下。
鬼背蜣螂飞到了里风口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就飞不动了,风太大,只要它们再稍稍飞高一点,身子就会被风力掀翻。
大黑和小黑从吴林的冲锋衣里钻出来以后,也鬼头鬼脑地凑过来看了看情况。
我一看大黑的肚子都快吃肿了,就忍不住想乐,也不知道他和小黑刚才吃了多少鬼背蜣螂,竟把自己撑成这个样子,就好像我平时从来不让他们吃饱似的。
吴林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雪茄盒子:“抽吗?”
“抽不惯。”一边说着,我也将手探进了口袋,却发现烟盒已经湿透了。
算了,不抽了。
风口这边的温度太低,我本来是打算等吴林恢复过来了就继续深入,可没想到李淮山他们突然开始呕吐,一边吐,身子还一边抽抽。
起初我还以为他们中了毒,心里别提多害怕了,直到吴林告诉我,刚才他分了一些“红药”给李淮山他们,那种东西可以在短时间内激发出人体潜能,但副作用就是药力过去以后就出现短暂的肠胃痉挛和身体抽搐。
我问吴林“红药”到底是什么药,他只说暂时是机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详细向我解释。
暂时是机密?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儿呢。
前前后后用了二十多分钟,李淮山他们几个才缓过劲儿来,吴林的药救了他们得命名,但也耗空了他们剩余的体力,除了吴林以外,这群人里唯一没有吃药的,就只有掌东海了。
又花了二十多分钟让他们恢复体力、补充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