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端着手电朝头上扫光的时候,李淮山正好也将光线扫向了隧道顶部,在光线找不到的时候,只剩下了大片黑暗,但我却从余光里看到,隧道左侧的石壁好像在微微发光。
这种感觉只出现了一瞬间,之后李淮山将手电光挪到地面上,这道光束影响了我的暗视力,石壁上的微光也随之消失。
我关了手电,并让李淮山也把手电关掉。
周围一下子完全暗了下来,我用力眯着眼,朝刚才出现微光的地方凝视,大概是因为那道光实在太弱了,视觉正对的地方什么都看不到,反倒是在余光中,又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光亮。
“黄玉忠,周围有异常吗?”我自己不能确认到底有没有微光,只能向黄玉忠求助。
黄玉忠回应:“石壁上好像涂了很淡的荧光粉,有很弱的微光,那些光盯着看看不出来,但在余光里能感觉到。”
他都这么说,那肯定错不了了,周围却是有微光存在。
但那道光实在太弱了,我甚至无法分别它究竟是蓝色还是绿色。
我凑到石壁前,耸起鼻子嗅了嗅上面的味道,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和鱼腥味道,仿佛有人在上面涂了掺入火药粉的鱼油。
随后我又伸出手,在墙上抹了一下。
潮气重,手上的触觉油滑,但分不清是水汽还是油脂,期间还能感觉到微弱的颗粒感,石壁上确实抹了一层非常薄的粉末。
仅仅是在石壁上抹了这么一下,我就感觉全身的经略、血液全都被调动起来了,这说明抹在石壁上的东西有毒,而且是剧毒。
“二狗,开灯!”
我一边吆喝,一边反手探入背包侧兜,抽出一把很短的刻刀。
这把长度只有三厘米长的细刀是我前段时间才复刻出来的,包括另外一些破解机关用的复刻工具,我现在也都带在身上。
李淮山立即将手电打开。
借着这道光,我用刀刃割破了左手,血液泊泊流出,刚好流到手掌刚刚和石壁接触的区域。
毒性很快被化解,我仔细闻了闻手掌上的味道,血腥味、火药的味道糅杂在一起,唯独少了刚才的鱼腥味。
那股鱼腥,其实是股子毒臭。
我将刻刀装回了背包,回身冲身后的人喊:“不要触碰石壁,上面有毒!”
说话的时候,我特意朝队伍里瞥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我的视线落在队伍末尾的时候,感觉吴林和掌东海的轮廓飘乎乎的,就好像在他的身体周围围拢了一层很浓的水汽。
这种异常感也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当我定睛去看的时候,他们两个的轮廓又变得十分清晰了。
当时我就想,可能是因为刚才我太过用力去分辨石壁上的微光,导致自己的视力出现了短暂问题。
接下来我们继续在隧道里前进,一个小时以后,李淮山突然叫住了我,说不对劲。
我回头问他怎么不对劲了,李淮山说:“方向错了,咱们刚进来的时候,是朝西南方向走的,可是现在咱们的行进方向是面向正西。”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拿出罗盘来定向,现在隧道的延伸方向确实是正西。
可洞口的朝向,明明就是西南啊,在隧道里走了这么久,走得一直都是直线,途中也没遇到弯道,为什么方向突然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