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我刚才真的没想这么多。
可我又不想承认仉亚男想得比我周到,不然的话她肯定又要说我心智不成熟。
说真的,以前没人这么说我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不成熟”这三字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让我整个人都变得心绪不宁。也是自从被仉亚男那么说了以后,我就一直很想在她面前证明自己,证明我心思老道、做事沉稳。
没想到这次又失败了。
我没回她的话,只是问她:“你就说,这次的事我干得漂不漂亮吧。”
仉亚男:“这一次你赢了,可你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对付小魔王了吗?”
我依然强行追问:“你先别管以后的事情。你就说这次的事我干得漂不漂亮?”
仉亚男翻了翻白眼,可过了一会,还是很勉强地说了声:“还行。”
我就一定要让她说我这次干的漂亮:“还行是什么意思?你说得也太含糊了吧?”
仉亚男两眼一瞪:“废什么话,赶紧练功去!”
她只要一瞪眼,那接下来的话就没法聊了,我收了梼牙,从沙发起来,又拖着步子来到大厅中央,打算先练一练静心功。
可我这边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仉亚男又唤我一声:“仉若非!”
当时她离我也就是两三米的距离,可我的名字却是从她嘴里喊出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怎么了?”
仉亚男:“去把店门关了。”
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反正在这地方她是老大。
唉,真是难为我了,掌柜的身子跑堂的命。
我关了店门,上好锁,才转过头去问她:“今天下午不营业了?”
仉亚男环抱着双手,远远地对我说:“我刚才就在想,于文中铩羽而归,仉如是接下来会怎么对付你。”
我叹了口气:“管那么多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仉亚男摇了摇头:“不行,今天你靠着梼牙吓跑了于文中,以小魔王的性子,他接下来肯定会用更厉害的手段对付你。最近这四天,店里都不能营业了。”
我说:“你是打算拖到下个月再说吗?可就算连着四天不营业,这个星期咱们还是要营业三天啊,今天刚刚周二,加上昨天一天营业,连休四天以后,周日不是还要营业?到时候仉如是肯定还会派人来。”
仉亚男说:“趁着这四天时间,我设法给你联系一个外地的单子,完了你就出趟远门,下个月初之前不要回来。”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主意。可问题在于,就算拖过了这个月又能怎样,我总不能连着一年都在外面跑吧,只要我回来,只要旧货店开门见客,仉如是总能找到对付我的时机。
我就对仉亚男说:“那下个月怎么办呢?难道过了这个月,仉如是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这个月是你的观察期,”仉亚男若有所思地说道:“只要这个月的账目上不出现赤字,掌柜的位子,你就能坐热一半,后面的事处理起来,也相对容易一些。嗯,就这么定了,你先接个外单,出去避一避,下个月的事,下个月再说。”
她怎么说怎么是,我也没反驳。
仉亚男说完这番话以后就去了她的卧室,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干,就打算再练一练静心功。
可仉亚男就是摆明了不想让我有片刻的安宁,过了小片刻,她又从卧室里出来,将三四个文件袋递给了我。
我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她说是一份报价表,不同的单子有不同的报价,让我先看一眼,至少能有个了解。
另外,仉亚男也说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一类的生意,也属于旧货店的经营范围。
我翻了翻价目表,发现这门生意的定价规则比买卖古物还要麻烦,甚至有很多规则是柔性的,到底该如何定价,还要考虑雇主的心理因素。
看到这几份价目表,我就立刻断定这门生意并不适合我,因为我这人向来不擅长砍价提价。
仉亚男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太好看,就在一旁对我说:“我是管账目的,通常来说,和雇主商讨价格的事也是我来做,但凡是都难保不出现意外。”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
合上价目表以后,我又对仉亚男说:“老姐,你在行当里,应该有很多眼线吧?”
仉亚男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如果老仉家不在全国各地广撒眼线,又怎么知道哪里有单子可接?毕竟雇佣咱们的人大多都是碰上了比较邪的事,像这样的事,流传面应该不会太广,需要多方打听才能知道。”
仉亚男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眼神:“你还挺聪明的。没错,我在行当里确实有很多眼线,可你问这个干什么?”
“等我一下。”
我起身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个文件袋。
这个袋子,还是上次我处理赵广安那个单子的时候,王磊给我的,事后我就一直将它带在身边,二爷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我回到大厅,将文件袋递给了仉亚男。
仉亚男面带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就接过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了那两张照片。
她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古钱,问我:“这是什么?”
“幽冥通宝,”我坐在她身边,向她解释道:“这枚古钱对我来说很重要。十年前,我爸妈的失踪,和这枚古钱极可能有着莫大关联。”
我发现,在我说话的时候,仉亚男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