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亚男从小就在渤海湾仉家,对于这个土生土长的城市,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新鲜感,到市区逛了几圈,买了几件衣服,就吆喝着无聊,后来她说自己逛不下去了,我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随后便开车拉着她和李淮山,朝老巷子那边走。
途中正好路过七中,我开车从校门前走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三五成群的学生出门,抬手看了看表,现在也正好到了放学的时候了。
也许是因为一路上看到的各种条幅实在把我刺激得够呛,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心理太放松,让我得以回想起一切早已忘记的事情。看着那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女学生,我突然想起了邵可唯。
车子行至路口,绿灯不早不晚地变成了红灯,我停下了车子,视线穿过驾驶室的车窗,远远望着七中操场。
李淮山就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他抬手拍了我一下,一脸坏笑地问我:“想什么呢?”
我说:“你还记得邵可唯吗?”
李淮山咧着嘴笑:“当然记得啊。”
仉亚男在后面问了一句:“邵可唯是谁?”
李淮山转过身去,将胳膊搭在椅子背上,对仉亚男说:“七中一英语老师,一年前她去过一回旧货店,仉若非看了人家一眼,就对人一见钟情了。”
仉亚男一听就乐了:“对对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说仉若非,你不会到了现在还没忘了人家吧。”
看着李淮山和仉亚男那副鸡贼样,我心里就烦。
李淮山一把勾住了我的肩膀,也不说话,就冲着我不停地挤眉弄眼。
我一把将他推开:“有屁快放,挤什么眼!”
李淮山靠在车门上,朝着七中校门口指了指:“正好这会赶上学生放学,你到校门口去等等,说不定能见到邵可唯呢。”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动心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不行我就把车开到校门口,等等看吧。
心里正这么想着呢,仉亚男就一瓢冷水破了过来:“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都多长时间没见人家了,说不定人家连孩子都有了。”
嘀——嘀——
光顾着听李淮山和仉亚男耍贫,我也没留意到绿灯已经亮了,后面的车等不急,就开始猛催喇叭。
我赶紧挂了档,踩下了油门。
等过了路口,仉亚男又开口说:“若非,要说你也不小了,要不我在行当里寻摸寻摸,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
我说:“得了吧,就我现在这情况,哪有时间考虑这种事啊?”
正说着,手机就响了,李淮山点亮屏幕看了一眼,对我说:“盖栋打来的。”
“接!”
李淮山开了免提,就听盖栋在电话那头嚷嚷:“仉若非,你最近有空吗?”
我皱了皱眉头:“没空,家里事多着呢。”
盖栋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就自顾自地在那说:“你有空的话去趟昆明吧,老胡的事估计要结尾了。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要送他最后一程的。”
他这话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送他最后一程是什么意思?”
盖栋:“说了你也不明白,劝你别多问了。哎,你到底有空没空?”
“不说了没空嘛,最近家里事儿太多,我脱不开身。”
“哟,那可就不巧了,你最近两天去昆明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你爸……”
我一把夺过了电话:“你说什么!”
就听盖栋在电话另一头坏笑:“嘿嘿,我现在再问你,你到底有空没空。”
我说:“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盖栋却卖起了关子:“我现在可不能把话说得太透,说透了,你就不去了。今年我手头事多,估计没法去昆明了,不过我师父会抽空过去一趟,你运气好的话应该能见到他。对了,那什么,你最好在元旦之前去找老胡,再晚他就回贵州了。”
我不由得大皱眉头:“你知道我爸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老胡的事和他有关。”
“没骗我?”
“你觉得呢?”
“你要是骗我,回头我弄不死你!”
“哈哈,你有那么大本事吗?”
说完盖栋就挂了,我关了手机,肚子里还是一腔闷火。
李淮山拍了拍我的肩膀,指指前车窗,我心里有点纳闷他要干什么,于是抬起头,朝着前方看了一眼,就见一个交警正站在路口朝我招手。
我摇开了车窗,还听到对方冲我吆喝:“同志,靠边停车。”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开车打手机,特娘的被逮了个现行!
扣了分,领了罚单,又挨了一顿教育,我才憋着一口火重新回到驾驶室。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全世界都在和我过不去,我就是单身嘛,我单身怎么了,招谁惹谁了我!
回到旧货店,就见实用正抱着个茶杯,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喝茶,我进门的时候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把人当空气。
说真的,我现在真是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可不搭理又不行,昆明我是一定要去的,这一走,家里的事就得交给实用来打理。
没办法,我也只能憋着一口火气,笑盈盈地凑到了实用跟前。
还没等我开口呢,他就来了一句:“银行卡不在我身上。”,合着是怕我问他要钱。
我笑呵呵地操起暖壶,帮实用添了半杯热水,十分殷切地对他说:“六姑父,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实用瞥了我一眼:“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