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山推了蝈蝈一下,让蝈蝈去照顾其他人,如今除了我和李淮山,蝈蝈已经算得上是所有人中最冷静的第一个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会紧张,老猫毫无征兆地死亡,加上又是那样的死状,确实给大家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恐惧。
李淮山凑到我跟前来,小声对我说:“咱们就这样等下去吗?”
我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打算?”
李淮山皱了皱眉头:“也说不上有什么打算,我就是觉得,如果咱们再不出手,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人丧命。”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出手?”
李淮山也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趁着蝈蝈他们现在还没心思休息,我就让李淮山先看着他们,随后挪到院子的角落,将身子所在两面墙的夹角里,闭目养神。
眼睛虽说闭上了,可我的意识依然很清醒,竖着一双耳朵,仔细聆听着院子内外的动静。
李淮山的脚步声常常在院门口响起来,如今他已不详过去那样,一遇到说不清的事就紧张得不像样,可从他琐碎的脚步声中,我还是听出了一丝焦躁。
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没有说话,时不时能听到打火机开关被按下的声音,期间还不时传来女性的小声哭泣,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声音究竟来自于米娅还是小九月。
在这异样的安静中,每个人似乎都表现出了应有的样子,也许杀死老猫的凶手,并不在小队中。
咔嚓!
就在我几乎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院子里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十分干涩的脆响。
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胡同里走动的时候,不小心踩断了落在地上的干树枝。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快速冲到院门口,朝着外面的胡同望了一眼。
在离院子西墙不远的地方,确实落着一根断了的树枝,但没有看到人。
我皱了皱眉,问李淮山:“刚才,有人进了胡同?”
李淮山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盯着呢。”
我将身子缩回了院内,再次朝着蝈蝈他们那边张望的时候,却发现六个人只剩下了五个,蚊子不见了!
李淮山也发现了问题,立即问蝈蝈:“蚊子呢?”
蝈蝈愣了一下,随即转身望向身旁,短暂地扫了一眼之后,他的表情顿时有些慌了:“刚刚才还在这呢,怎么突然就”
我问胖大海:“看见蚊子了吗?”
胖大海还是一脸惨白,直直地盯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米娅和小九月也是一副慌张到了极点的模样。
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蚊子去了哪。
我心里顿时大火,一阵风冲到蝈蝈身边,拉开了铺在他脚边的睡袋。
果然,在睡袋下方又出现了一个半米宽的洞。
“蚊子刚才站在你旁边吗?他有没有进睡袋?”我压着火气问蝈蝈。
蝈蝈愣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光天化日之下,蚊子竟然就这么被掳走了!
李淮山这时候跑到我跟前来,朝地面上一看,当场也是一哆嗦。
蚊子估计刚被掳走,现在还活着,我拍了李淮山一下,示意他看着其他人,随后就钻进了洞口。
李淮山在外面喊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蚊子,你盯紧剩下的人!”
我在洞里大声应了一声,随后就挪动着胳膊肘和膝盖,朝着洞口深处挪。
洞很窄,身子蜷在里面,只能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由于这地方炁场不流通,我的左眼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无奈之下,我也只能用力侧了侧身子,拿出手电,朝正前方打了打光。
光线顺着狭窄的隧道笔直地照过去,立时照亮了蚊子那张惨白的脸,他还没有完全离开隧道,在光线照耀下,就见他瞪大了眼睛,正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向后拖。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什么步法、身法都施展不出来,我只能一边喊着“蚊子!”,一边奋力朝着他挪动,可他后退的速度比我前进的速度快太多了,几次呼吸的功夫,光束前方就只剩下一道灰暗的光斑。
蚊子已经被拉出隧道了,现在光线照亮的,只是隧道底部的土壁。
接下来,我就听到隧道另一端传来了一串嗤嗤啦啦的声音,当时我也无法确定外面究竟在发生什么,只能用尽最大的力量拼命向前挪。
整条隧道长达数百米,当我用了十几分钟才钻出地面的时候,嘈杂声已经消失了。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我立即转动手电,用光束扫了扫周围。
没有看到蚊子的身影,却在光束移动的过程中,看到了一张八仙桌,以及一张晚清时期的冥照。
这条隧道,竟然通向了断崖旁的祠堂!
没记错的话,我第一次进祠堂的时候,地面还是完整的,而在几分钟之前,大院的地面上也未曾出现那个半米宽的洞。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什么人打通了这条连接祠堂和大院的隧道?什么样的人,能悄无声息地挖出这么长一条通道,而在同道的入口附近,竟没有堆积起来的泥土。
我一边朝着周围扫光,一边快步冲出祠堂。
蚊子在隧道里被拖动的时候,可能蹭破了皮,祠堂里能闻到一点稀薄的血腥味,可当我冲出祠堂口的时候,大风骤起,瞬间就将这股味道彻底吹散了。
在祠堂外,只有一条空空荡荡的巷子,蚊子早已不知所踪。
我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