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有学将手抱在胸前,一脸深意地看着我,却不说话。
他的举动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问他:“怎么这样看我?”
一旁的包有用先说话了:“我和庄师兄推测,《十洋志》和《鲁班书》,应该还藏在村子的某个角落里。你看啊,这边的事呢,是你自己处理的,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怪不好意思的,不然这样吧,我们帮你找到那两本书,这些东西都是珍贵文物,找到也要上交,但在上交之前呢,咱们可以先抄它两份,你抄一份,自己留着,我们抄一份,带回寄魂庄。”
这叫什么话?这本来就是我的案子,要不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王寡妇和陈大棒,我也犯不着联系包有用,可听他这意思,好像我接手的这个案子,他本来就有义务为我提供协助似的。
不过退一步来说,《十洋志》和《鲁班书》这两样东西,我确实很想要。
技多不压身嘛,如果能得到这两本书里的传承,对我来说应该没什么坏处。
包有用一脸鸡贼地看着我,我斜着眼睛盯着他那张脸,心里觉得有点腻歪。
这时庄有学又开口了:“如果能找到这两本书,咱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毕竟如果咱们不仔细找一找,书里的绝学说不定就永远烂在这片黄土里了。如其让传承断脉,不如由咱们讲这些传承保护起来。”
我看看庄有学,又看看包有用,问他们:“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十洋志》和《鲁班书》藏在这个村子里。”
包有用说了实话:“没错,我们确实一早就知道。不过时机未到,我们也不敢将它们驱走,嘿嘿,说起来,它们也是托了你的福,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我瞥他一眼:“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包有用笑了笑:“对于咱们这个行当里的人,来说,西海固这地方,历朝历代都是一块不争之地,除了半门清以外,不管是各大宗门,还是世家、隐修,包括散修,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轻易涉足。要不是善堂的人找你来处理这边的案子,你又联系了我,我和庄师兄也来不了啊,哈哈。”
我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善堂能将基业扎根在这里。”
庄有学说:“从元朝开始,善堂就由正统的行当人变成半门清了。”
说到这,他看了看手表,又抬起头来对我说:“包师弟留下来帮你找东西,我和大伟把王寡妇和陈大棒押回四川。”
他说完就要走,我赶紧开口:“对了,我听陈大棒说,葬教的人曾来过这里。”
庄有学身子转到一半,又回过头来,皱着眉头问了句:“葬教?”
我点了点头。
庄有学盯了我好一阵子,之后又看向了包有用,而此时的包有用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留意到从庄有学那边投过来的眼神。
最后还是庄有学先开口问我:“陈大棒说没有,葬教的人来这以后都干了些什么?”
我说:“我从陈大棒嘴里套出来的话不算太多,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庄有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对包有用说:“包师弟,咱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来吧,你陪着若非找书,我带人回四川。”
包有用完全进入了专心冥思的状态,没有回应。
我插嘴问了句:“陈老汉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庄有学想了想,说:“让他把地宫里的美女蛇清理了吧,留着那东西不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出别的乱子。哦,对了,关于陈老汉金盆洗手的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出一份力气。”
“你想让我干什么?”
“劝他留下。至少在十年之内,不要让他退出行当。”
庄有学这话说得十分郑重,仿佛如果陈老汉从行当里退出去,我头上就会扣一顶罪大恶极的帽子似的。
没等我开口,庄有学就带着邢伟去了东屋。
我能感觉出来,庄有学虽说为人平和,但并不是一个凡事都能商量的人,与其说,将陈老汉留在行当里,是他对我的请求,不如说这是一道不能违抗的命令。
同时,我心里也清楚,我、包有用、邢伟,亦或者二爷,全都供职于同一个组织,而庄有学的级别显然比我高多了。
没过多久,他和大伟就将昏迷中的王寡妇和陈大棒拖出了堡子,临走前一个招呼都没有,我站在堡院里,就听到西墙外传来了越野车发动的声音,视线掠过墙头,还能看到飞扬的尘。
包有用还是那副锁眉沉思的样子,我将视线挪到他脸上的时候,发现他的铜瞳孔几乎没有聚焦。
看到他这副专心思考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打搅他,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绕过包有用,朝着李淮山那边走了过去。
就在我快走到堡院门口的时候,包有用在背后叫了我一声:“仉若非,你干什么去啊?”
我一边继续朝李淮山那边走,一边回应:“总不能让二狗一直躺在地上吧,我想先带着他回陈老汉家。”
包有用三步并两步地追了过来,我弯下腰去扶李淮山的时候,他正好到我身边,一边帮忙将刘淮山放在我背上,一边问我:“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找书?”
我反问他:“葬教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包有用摆了摆手:“我刚才琢磨了一下,葬教能出现在这里,应该就是一个单纯的巧合,就算不是巧合,王寡妇疯了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来了。”
我也是心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