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立即找到掌东海,让他想个辙,把李文迁换成我们这边的人。
没想到掌东海却无奈地摇头道:“这次不行啊,咱们的人只要一动,唐少卿就能发现动静。”
我不解:“唐少卿的视野就这么广?”
“这家伙精明得很,咱们布置暗哨的地方,他都派人到附近盯着了,也就是山外山那边的情况还好一点,毕竟只要你和老左一过去,唐少卿的人就得撤退。”
“你在山外山那边放了几个哨?”
“就一个,这次带来的人不多。”
不行,山外山的暗哨也不能撤,那边必须有人盯着。
这个唐少卿果然不是一般的难对付,我怎么都想不到,他竟能找到每一个暗哨的大体位置。
可问题在于,既然他知道掌东海将暗哨埋在哪里,为什么又一直没和潜伏山中的景字脉兄弟起冲突呢。
是景字脉的兄弟藏得太好了,唐少卿确实没找到他们,还是说,唐少卿留着他们还有其他用处。
如果唐少卿没有发现他们,又是如何知道掌东海将暗哨设置在哪里的?
这件事里充满了无法解释的细节,我越是想,脑子就越乱。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不如就别想那么多了。
我换了个思路,对掌东海说:“东海,你见过苏汉生吗?”
掌东海点头:“十几年前见过。”
我点头:“你和梁厚载尽快出一趟山,找一个僻静地方,把梁厚载易容成苏汉生的样子,一定要把他的妆容弄的老一点。”
掌东海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你这是腰逼迫唐少卿动手啊?”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他要是一直隐而不出,就怕长庚山内部会出问题。”
掌东海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立即到驿馆大院里叫上梁厚载,两人连行李都没收拾,便迅速出山。
之所以让梁厚载和掌东海一起行动,一来是想找个修为差不多的人易容成苏汉生,二来也是怕掌东海半路遇袭,虽说这只是小概率事件。
老左目送掌东海和梁厚载离开,才一脸狐疑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就挑着重点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下。
听完我的计划,老左不禁有些担忧:“你这么干……有点冒险啊。你说唐少卿能上当吗?”
我摇头:“不好说,唐少卿这个人精明到了极点,中计的几率不高,不过这样一来,至少能乱一乱他的心境。”
老左慢吞吞地点一下头,没再发表其他意见。
倒是龙延行在一旁问我:“你说,另一只鬼会是谁呢?”
我几乎想都不用想便回应道:“王木斋。”
试想,放眼整个长庚山,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轻易洗脱李文迁的嫌疑,又是谁,可以轻松激化长庚山门人对我们的嫉恨?
这个人,必然在山门中有着极高的话语权,以及威望。
先前我就仔细观察过长庚山内部的人员结构,竟没有发现年龄比王木斋大的人,而且所有人见到王木斋,行得都是师徒礼,这似乎足以说明,在这个山门中,没有人能和王木斋平辈,他不但是掌门,也是这里唯一的老子辈门人。
可以说,长庚山的所有话语权和所有威望,几乎都集中在王木斋一个人身上。
另一只鬼必然是王木斋,只不过我们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在长庚山门人面前揭发他。
听到我给出的答案,龙延行惊得瞪大眼:“怎么会是他?”
我抱起拳,用拳面支撑着下巴,闷闷地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王木斋,可能是个冒牌货。”
对于这个说法,老左也表示赞同:“昨天夜里我观察过王木斋,他身上的念力看似与其他长庚山门人无异,可实际上,这股念力却是由一股外来的阳气和戾气混合起来的,当时我就在想,这个王木斋,好像刻意要让自己的念力和其他人保持一致。”
我估计老左也一早猜出另一只鬼就是王木斋了,只不过没明说而已,他向来不喜欢出这样的风头。
龙延行大概也是头一遭碰上这么诡异的事情,顿时失了阵脚:“那可怎么办,王木斋不会发动长庚山门人杀进驿馆吧?”
老左摇头:“不会,王木斋心里很清楚,他们就算杀进来,也打不赢。”
龙延行这才舒了口气:“也是。”
我反复用拳面慢慢搓着下巴,视线锁定着驿馆大门。
接下来我们能做的,只有安静等待了。
只是不知道,唐少卿到底会不会中计。
就算中计,他又将以什么样的方式杀进长庚山?
我们没等太久,临近傍晚,掌东海就拨通了老左的电话,告诉老左,他和梁厚载正搭一辆大巴车朝长庚山那边赶,途中发现有人跟踪。
换句话说,易容成苏汉生的梁厚载,已经被人盯上了。
刚入傍晚,掌东海再次传来消息,大巴车在县城里抛锚,而跟踪他们的人已经消失。
那个人极可能是到长庚山来给唐少卿一伙报信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能看出唐少卿是否中计。
这些年,我经历过无数个类似的时刻,但还是耐不住心中忐忑。
因为我非常清楚,这一次,我和实用之间的距离比以往都要近。
如果唐少卿被我们抓住,实用有很大的几率亲自前往长庚山抢夺玉镰,就算实用不来,张大有也百分之百会来。
晚上七点,山门外忽地聚拢起一股很强的阴气,我和老左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