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看看关嘉泽和齐慕远他们是如何考的,再做决定。”杜锦宁道,“如果规矩松,我就去考个秀才回来。有了身份地位,咱们才不受欺负。”
这也是这一届她不科考、想等下一届再参加的原因。
陈氏叹了一口气,看向杜锦宁的目光既心疼又内疚:“都是我们拖累你,让你这么辛苦。”
“娘,你说的什么话?”杜锦宁笑了笑,指着前院的一片地方,转移话题,“院子的这些地方,你们都不用了吧?我叫人来砌几个花坛,种些花木。”
“种吧,只别太累,有什么要做的你只管说,我们帮你做。”陈氏自然无不答应。
这宅子因在庄子边头,另一边挨着山边,院子圈得挺大。她们现在又忙着做豆干和茶叶蛋,无暇顾及太多,只在原主的所种的菜园里种些菜,再圈了后院一片地方来养羊和鸡,前院老大一块地方都空着。
地方既空着,杜锦宁既要用,自然是随她。
“行。”杜锦宁道。
开春了,她要把草莓苗拿回来,还准备到袁修竹那园子去弄些花木回来种。这些都是她的老本行,即便靠着茶馆赚了些钱,她也不能把自己的本行丢掉。靠本行吃饭,她才最开心。
在杜锦宁在上学之余忙着搞她的种植大业之时,关嘉泽和齐慕远、许成源也忙着县试报名、保结等事宜。
二月十二日,是县试的日子,杜锦宁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县学,送三人进考场。
参加县试的有五六百人。有像齐慕远这样十二岁的少年,也有白发苍苍比杜寅生年纪还要大的考生。
博阅书院对学子的挑选也是很严格的,丁班的入学年纪不得超过十五岁,甲班的入学年纪不得超过二十三岁。如果在书院里念了近十年书,二十五岁了还不能考过县试,书院基本就劝其另找其他方法来促进自己的学业,不再纳入本院读书。
所以博阅书院的学子都很年轻。
再加上书院虽没有制作院服,但学子们有志一同地在做衣服时都选择了青色细布的子往那儿一站,就十分吸引众人的目光。
博阅书院因招生时就条件苛刻,收入的学子资质极高,再加上师资厉害,每年县试时博阅书院的通过率都是极高的。今年书院参加考试的十二名学子里,起码有七成可以通过童生试。众人看向他们的目光时都充满了艳羡。
这让博阅书院的学子为自己的身份骄傲之余,也充满了自信。
杜锦宁到时,关嘉泽已经到了,正跟同窗在那里高谈阔论。齐慕远一如既往沉默地站在一旁,与别人稍稍拉开些距离。见了杜锦宁过来,他表情柔和地朝她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杜锦宁环视一圈,没看到关乐和与关太太,也没看到齐伯昆,不由问道:“你们家人没来送考?”
她可看到谢氏来了,正拉着许成源站在远处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呢。其他考生,都多多少少有家人陪伴。
“这种小考试,有那必要吗?”齐慕远拽拽地道。
杜锦宁不由笑了起来。
确实,这考试本就在本城,几步路就过来了;考试的内容对齐慕远和关嘉泽来说又不难。至于考试时间,虽说县试是黎明前点名入场,天黑前交卷,但以两人的水平,肯定是提前交卷的。在里面呆的也不过几个时辰。做做题,吃个午饭的时间就出来了,实不算什么大事。
再说,博阅书院还有两名先生来送考。当然,他们不是特地来送考的,而是身为廩膳生,来为自己的学子做保结的。
但这对于那些需要这几场考试来改变自己甚至家人命运的人来说,这场考试就十分重要了。
关嘉泽此时也看到杜锦宁了,撇开同窗跑过来拍拍着杜锦宁的肩膀道:“还是你有心,专程来送我们。”此时天还黑着呢,杜锦宁来送他们,需得起个大早。
“当”,一声锣响,差役扯着嗓子喊:“入场了。”
众人纷纷朝那边涌去。
“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出来了。”关嘉泽十分自信地说了一句,在先生的催促下朝那边走去。
齐慕远也拍拍杜锦宁的肩膀,留了一句话:“今年我案首,明年是你。”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杜锦宁不由得笑了起来。
见得谢氏还拉着许成源在说话,杜锦宁连忙走过去,提醒道:“许师兄,大家都入场了。”
许成源一看,连忙跟母亲说了一声,就往那边去。
“考篮拿好了,别让人挤撒了。”谢氏尤不放心。
“许婶儿你放心吧,有书院的先生护着,没事的。再说,别人都不敢冲撞咱们书院的人。”杜锦宁安慰道。
虽说许成源跟杜方菲订亲了,但为了在书院里不让人闲话,杜锦宁还是照着以前的称呼称呼许成源为许师兄。
“唉,真希望他能一次考过。”谢氏希翼地叹道。
杜锦宁却没心思跟她多聊,眼睛盯着县学的入口处。
此时学子们已排了长队,并不拥挤,县学入口处的检查她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差役把考篮里的东西都检查一遍,再让考生把外袍脱了,检查衣兜里有没有东西,衣服内里有没有夹带,便挥挥手放了行。
杜锦宁心里暗叹了一声。
这还是县试,县试是最不严格的。可童生试需得考三场,除了县试,还要通过府试和院试,方可取得秀才身份。照她前世的历史来看,府试和院试要比县试严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