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隆佐很遗憾地告诉猴子,冬至之前,答应给织田信长的那批火枪可能运不来了,并希望由他来说服林一官。
弄清楚了林一官的处境,秀吉问道:“请问一官阁下,明年清明节之前,你能把这批火绳枪运来吗?”
怒气冲冲的罗阿敏指着林一官,抢着答道:“这得看在辽东能不能把我妹妹救出来,如果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他也活不成!”
“请阿敏夫人放心,凡是我的朋友,都有吉人天相,一定能救出令妹的。”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罗阿敏悻悻地答道。
秀吉沉思了片刻,讲道:“一官阁下对我非常慷慨,我也不是小气之人,人命关天,请先到辽东救人吧。此刻,忽然想起了一件头等大事,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趁此机会一块办了吧。”
这番话出乎林一官的意外,急忙问道:“什么样的头等大事?”
秀吉微微一笑,也问道:“阁下,我们再次见面的地点,你希望是在什么地方?”
“大明京师紫禁城!”林一官毫不含糊地答道。
“不错,我曾在铜镜中看见自己头戴皇冠、身穿大明皇帝的龙袍,指挥千军万马攻城掠地,无数大明的臣民对我顶礼膜拜,呵呵,不瞒你们说,上总介大人统一日本之后,我有信心作为远征军大将,实现天下布武。”秀吉认真地讲道。
林一官明白了他的意图,答道:“当年,严世蕃为了图谋在大明境内造反,曾沿海各地提前布下数十个据点,我此番前去把他们全部收编了,再派上自己的人,将来你我联手取明朝的天下指日可待。”
“欲征大明,无非是借道朝鲜和琉球。”说着,秀吉从书柜上取出一张海图,指指点点地讲道:“你们从朝鲜开始到辽东腹地,再沿着山海关南下,经旅顺湾到威海卫、连云港、宁波港、杭州湾,再到福建一线,派心腹之人开设店铺、旅馆,组织商团联合这些据点做贸易,以待时机,等我做了远征军大将,我们里应外合,何愁不能征服天下?”
这番话令小西隆佐目瞪口呆,不无疑虑地问道:“大人,要办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得花费巨资不说,历时一年也不一定能办成。可是,如果到了明年清明节,还是运不来织田大人想要的火枪,该如何是好?”
“呵呵,请隆佐先生不必担忧,花费多少银子,对林一官阁下来说根本不算事,至于上总介大人想要的火绳枪么,我自有办法应对。”秀吉说到这儿,忽然问道:“隆佐先生,我曾对你说过,看透三步棋的便是高手,请问先生知道我能看透几步棋吗?”
“大人至少能看透五步棋。”小西隆佐答道。
“呵呵,这就对了。”秀吉颇为得意地讲道:“昨日搬进了清州城,我突然豁然开朗,墨俣筑城并非易事,柴田胜家连连失利,撤回胜家之后,至少还得再换上几员大将,如果他们都失败了,这件差事才能轮到我的头上,倘若这批火枪运来的太早,岂不是成全了别人?”
“秀吉大人果然高见!请问何时把这批火枪运来最合适?”林一官问道。
这时,秀吉不慌不忙地摸出铜镜照了照,没有急着回到林一官,瞪着小西隆佐,生气地问道:“隆佐先生,是不是你把这面神镜的故事给说了出去?听说堺町很多商人都想通过神镜来预知未来,闹得是沸沸扬扬。”
小西隆佐听罢大惊失色,诚惶诚恐地答道:“在下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过这面铜镜的事。”
“难道说,有关神镜的故事,传到了信长公的耳中?”林一官问道。
沉寂了一会儿,紧绷着脸的秀吉突然放声大笑,讲道:“我曾经非常担心,有关神镜的故事传扬出去,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隆佐先生,你回到堺町之后,还要好好帮我大肆宣扬一番,让堺町的商人都到清州城来见我,告诉他们,我能预知未来。”
“难道说你是想把神镜献给织田信长?”林一官又问道。
秀吉抿上了嘴,做出了一副神秘状,答非所问地讲道:“一官阁下,请你在明年的八月十五,把我要的那批火枪运到就行了。”
按照秀吉的意思,次日,小西隆佐陪同林一官夫妇又回到了堺町,开始准备在大6沿海布置海盗据点的事宜。
织田信长等到了冬至,也没见着秀吉运来的火枪,而此时,柴田胜家在墨俣筑城连连失败,只好将他撤换了下来,换上了猛将佐久间信盛到墨俣继续筑城。
佐久间信盛在墨俣战到了来年的清明节,再次大败而归,这一次,织田信长派出了自己的女婿丹羽长秀。
到目前为止,虽然秀吉还没有运来火枪,但织田信长也知道他并没有闲着,半年多来,无数堺町商人纷纷前来清州城拜访秀吉,当然,织田信长也收到了不少商人的好处。
据堺町的商人介绍,如今,大明水师联合琉球国官府,对南洋往日本运送火枪的商船,盘查十分严厉,连西洋人的商船也不例外,短期内运来新式火绳枪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因此,织田信长也没有怪罪秀吉。
直到墨俣又传来消息,丹羽长秀也失败了,惹得织田信长大雷霆,气急败坏地喊道:“快把那只可恶的猴子给我找来!”
过来半个时辰,秀吉诚惶诚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