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你们都走吧,我留下来等着月空长老的到来。”林风说着叹了口气,似乎颇为无奈,感慨地讲道:“西洋人到来之前,吕宋人信奉的是孔孟之道,你们再看看现在,在这座岛上有多少人佩戴十字架,还有几人记得圣贤书?既然长老决议要和西洋人一比高低,那就不分来早与来迟,我林某在此恭候。”
“好!”郭奕答道:“等我们回去之后,就把月空长老的商团接来,我们立足玳瑁港与西洋人一决高下。”
许灵儿接着讲道:“月空长老和玄德真人二位师父老了,常叹息时光匆匆宛如白驹过隙,有了玳瑁港这座基地,展粤闽等地与南洋的贸易,也好积蓄力量,前往新大6和西洋夷人较量一番。”
看着这两位善良而又单纯的姑娘,马志善忍不住双手合十,对天拜了拜,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马老前辈、二澳主。”林风大喊了一声,现马志善不为所动,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迟疑了片刻,颇为感慨地讲道:“真是岁月不饶人,二澳主老了,我被文涛这个混蛋关押了五年之久,如今这身子骨也不行了,如若能年轻二十岁,定要拜月空长老为师,追随他们远渡重洋开疆拓土,也不枉白活一世。”
郭奕不失时机拿出一张航海图,指着大洋彼岸的那片大6讲道:“林大澳主,你不是准备在此地修建紫禁城吗?”
林风把目光定在了那片大6之上,开始不住地点头,微笑着答道:“如此说来,等你们走后,我们就在此地等着月空长老吧。”
马志善猛地抬起头来,刚要张口,突然现林风正在恶狠狠地看着自己,急忙把话给咽了回去。
“月空长老是狗儿的师父,在玳瑁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对长老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们都放心好了。”林风讲到此处,起身过来拍了拍马志善的肩膀,感叹道:“也许等我到了你这把年纪,也会考虑落叶归根、魂归故里,请放心带着大家回去吧,有二位千户大人给你做主,相信庞尚鹏不会慢待于你。”
马志善终于落下了眼泪,拉住了林风的双手,呜咽着讲道:“大澳主,小老儿有一事相求,还望你能听得进去。”
“请老先生不要悲伤,自南澳岛聚义以来,林某能有今日,全靠着您老的帮助,对此林某感激不尽,有什么话请只管道来。”林风答道。
“大澳主,无论玳瑁港能否守得住,切不可再引倭寇登岛,小老儿及大多数玳瑁港的将士,与倭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那是当然!”未等马志善讲完,林风急忙打断了他的话,突然现罗阿敏居然还挂着十字架,上前一把抢了过来扔在了地上,又踏上一脚,恶狠狠地骂道:“你还带着这个鬼符干什么?真是丢人现眼。”
“大澳主,你别忘了,若非许灵儿小姐请传教士马克先生帮忙,又怎能在玳瑁港落下脚跟?”马志善捡了十字架,颇为感慨地讲道:“我这一生没什么信仰,当了一辈子有奶便是娘的海盗,这老了、老了,没事却喜欢到教堂听听神父讲经,感觉神父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上天堂我不敢奢望了,下地狱又不肯甘心,带着这把老骨头回到家乡陪伴祖宗,希望来世别托生猪狗,也就心满意足了。”
大家闲扯了半天,郭奕和许灵儿都已经明白,眼下已经不可能阻止马志善,很难保证这些妇孺老幼回国后不受追究,此举倒是让林风轻而易举地甩掉了包袱,就算他们有本事赶走西洋殖民者,如果他将来再次勾结倭寇,仍旧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此刻的马志善已经料定,林风绝不会接受月空长老商团的到来,相信李成怀、蔡德和陈植等人也不会接受他勾结倭寇,用不了太久,玳瑁港定会有一场大战,把滞留在此地的妇孺老幼带走后,解除了后顾之忧,大家伙起码不用坐以待毙,因此,心中十分坦然。
许灵儿仍不甘心,按第二种应对之策问道:“马老先生,我们真不敢保证朝廷会如何对待大家,咱们一起前往琉球如何?”
对于回国这件事,马志善早已派心腹之人暗中和庞尚鹏沟通过,大不了由自己承担全部罪责,庞尚鹏基本保证会善待这些迷途的羔羊,因此,他颇为客气地答道:“千户大人费心了,这些想回家的人,就算死也得死在故土,如今大局已定,不能再改了,以免扰乱军心、民心,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等马志善把该说的话全都讲完了,因担心夜长梦多,林风便催着他赶快走。
送走了他们之后,许灵儿问道:“夫人,张狗儿什么时候回来?”
“狗儿在离这儿数百里外的马尼拉湾驻守,平时是不回来的,如果说他突然回来了,就说明红毛鬼要攻打我们。”罗阿敏答道。
“看来,我们这次是见不到狗儿了。”许灵儿叹道:“真是令人遗憾,他和朱辉、宋河结拜为异性兄弟,拜月空长老为师,大家都在等着他一起横渡重洋,前往新大6宣化我华夏儒释道之文明。”
“请二位妹妹放心,有我和狗儿在,定能迫使林风接受月空长老商团的到来,到时候,一定要把徐阿娇给带来。”讲到这儿,罗阿敏微微一笑,感慨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狗儿不小了,我介绍了很多姑娘他都不要。”
“狗儿兄弟是位忠勇之士,非常值得大家的信赖,到时候定会把徐阿娇给他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