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手上拿着账本,咄咄逼人的质问三夫人。
三夫人一时之间想不到适合的言辞来应对。
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尴尬不已。
今天因为明月皎接二连三的攻击,三夫人的脸面已在众多下人面前丢得差不多了。
陈晏南此时才明白明月皎顺手牵羊偷拿账本的用意。
原本以为她是一个莽撞冒失的人,实际上心思缜密,城府极深。
禁不住又有些对她刮目相看了。
“看来三姨娘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明月皎扬起半边唇冷笑,玩味的语气道:“不如让月皎去问问二姨娘,定下这些规矩是不是用来约束我一个人的!”
语落,大摇大摆的走出厨房,往二夫人的住所方向而去。
行走间宛如带着一股风。
气场全开的模样,令所有人为之震惊。
尤其是三夫人,望着明月皎渐行渐远的背影出神。
百思不得其解呀!
清早马贵向她禀报,说那灾星大小姐离死不远,只剩一口气吊着命。
未曾想到的是,在短短几个时辰里,那灾星竟然在府中做出好几件令她头痛不已的事来。
行为举止,与之前截然不同。
莫非她是被妖魔鬼怪附体,而有了这般巨大的变化?
三夫人心中有了计较,眸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嘴里喃喃自语着,“肯定是……肯定是……马贵,你立马出发上紫云上把丘道长请到府上来。”
马贵疑惑不解,“三夫人,府上乱成此般模样,全怪那大小姐。请丘道长有何用啊?”
三夫人凌厉的眼神瞪着马贵,“让你去你便去,问那么多干什么?”
“小的这就去!”
马贵告退。
快马加鞭,上紫云山搬救兵去了。
明月皎并不知道因为她突然变得太厉害,而被三夫人给怀疑上了。
这会儿正带着雨莲跑去找二夫人。
陈晏南紧跟在明月皎的身旁。
雨莲心里害怕,忧心忡忡的低声问道:“小姐,您真要现在找二夫人问话吗?”
“有何不可?”明月皎反问,脚步没有减慢。
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二夫人来找她,她便决定主动出击,打二夫人一个措手不及。
“奴婢觉得……”雨莲疑虑的眼神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晏南,欲言又止。
明月皎领会雨莲的意思,转过脸来望着陈晏南,不耐烦的质问道:“你跟着我们这么紧干什么呀?我们想说句悄悄话都不方便。”
“我是想保护月皎妹妹。”陈晏南很是无奈的笑着着解释道:“你嫌我跟得太紧,那我离远一点便是。”
说着,陈晏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副非礼勿听的老实人模样。
“哥们儿还蛮听话的呢!一会儿请你吃好吃的啊!”明月皎满意的笑了。
“……”陈晏南满头黑线。
明明他的年纪比她要大两岁,怎么总感觉她在用姐姐看弟弟的眼神看待他呢?
当然,那是因为陈晏南不知道,此时明月皎身体里面的那个灵魂,实际年龄已经有二十岁,确实要比他大四五岁。
雨莲歉意的向那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的陈晏南福身行礼。
经过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雨莲知道陈晏南是一个好人。
真心实意的在保护明月皎。
回想一下,之前李长富拿着菜铲照着明月皎招呼过去的时候,要不是陈晏南及时出手,用石头打中李长富的手腕,明月皎有可能当场就香消玉殒了。
明月皎催促道:“雨莲,你别那么多礼了。继续说刚才的话题,为何觉得我不能现在去找二夫人?”
雨莲压低声音,在明月皎耳旁低语道:“二夫人书香门第出身,掌管府内事务多年,心思深沉,比那三夫人难以对付。您就拿一个仓库账本去找她,只怕人家早已想好应对之词。”
明月皎的脚步顿了下来,眸中闪烁着亮光,“对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二姨娘的父亲是个考到白头都没能中举的老秀才。教出来的女儿也是一个擅长舞文弄墨的女秀才。”
“呃……”雨莲沉默。
怎么觉得小姐的话里尽是不屑的味道啊?
明月皎拉着雨莲的手,轻轻安抚道:“雨莲,我呀!是死过一回的人,如今遇到什么人都不会害怕了。就算是二夫人是个女秀才,城府极深,我也不怕她。对了,你知道秀才怕什么不?”
“……不知道。”雨莲愣怔着摇头。
“自古秀才最怕遇到兵!”明月皎自信满满的笑了。
“为何?”
“有理说不清啊!遇到喜欢说教的秀才,咱们只需要用一记狠招,直接提刀干!”
“可是,小姐呀,您不是兵,奴婢也不是兵。咱们连刀子都不会使!”
“没事儿。我刚才说的就是一个比喻。意思就是说,遇到像二夫人这样的人呢,咱们不用跟她讲其他道理。只需要认一条死理,明府是我家,我家的东西我随意拿,我家的人我随意打,谁若是损害到我的利益,我便跟谁对着干!”
“呃……小姐,恕奴婢直言,您这不是兵,是土匪。”
“嘿嘿,当兵的就得有匪气。走吧!让你看看我怎么用匪气和二夫人过招的。”
明月皎拉着雨莲快步往前走去。
因为之前应对三夫人时获得胜利,此时心理有些膨胀了。
一边走,嘴里还得意的哼着歌儿。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拆了东墙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