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给过你手帕吗?”傅子佩微微皱眉,简单处理了下奇然的伤口。
“哦,那是用来擦刀的,见血就脏了。”
“感情刀比你重要。”
幸好没有什么骨头碎裂的内伤,但是肩膀上有两处刀伤,腹部有枪伤,失血过多,暂时止血,刀伤可以处理后,用治愈系异能,可是枪伤就必须取出子弹。
“这里没有酒精,没有办法消毒。”傅子佩眉头紧皱。
“有一瓶二锅头。”杨攸宁从口袋里掏出二锅头。
“没想到,你还备这个。”迅速打开二锅头,从口袋里掏出刀,用酒消毒。
“忍着点。”傅子佩的刀迅速划破奇然身上的烂肉。
“啊!”奇然因为疼痛爆发出尖锐的叫声。
“攸宁稳住他。”
杨攸宁迅速锁住她的喉咙,强行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子弹取出来了。”接下来就是消毒还有简单的包扎,可惜自己身上连根线都没有。
只能用治愈系异能暂且止住血。
“攸宁你帮他按住伤口,暂时不会死,我看看姑姑。”
傅子佩立即转头,扯开姑姑身上的衣服,检查姑姑身上的伤口。
手忽然停顿在半空中,身子不由得的打了寒蝉。
子弹穿过胸膛,极其靠近心脏,目前的失血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想像。
“没用的。”傅兰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傅子佩无法欺骗自己,子弹差地穿过心脏,身上几处伤都靠近动脉,能撑到现在都算是奇迹,若是能救活,那就真的是反人类了。
治愈系异能环抱着傅兰,尽可能的延长她的生命,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我一定会有办法的。”傅子佩握住傅兰的手。“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傅子佩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句话。
不管在前世,还是这一世,都有无数的人遇到难题,会跟自己说,傅子佩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没有办法。”傅兰缓缓举起手,轻柔的摸着自傅子佩的脸颊。“你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孩子,你不是神,你没有办法。”
“我一定会有办法的!”傅子佩握着傅兰的手,怒吼道。
“为什么要那么对待自己呢。”傅兰唇角流露出和蔼的笑。“过早的成为了别人的依靠,承载了太多不该拥有的期盼,明明你已经很累啊。”
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滑落。
“我不累,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傅子佩的脑袋中此时只剩下这句话,她痛恨自己的无能,自己为什么不能变得更强些。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孩子,聪明伶俐,积极进取,你已经够优秀了,不要再去责怪自己。”
“不!”傅子佩紧紧握住傅兰的双手。
“我已经看到你姑父了,他在那边已经等我很久了。”傅兰温柔的看着远方,她放佛能看到自己温文尔雅的丈夫。
“我不要。”
“阿佩呀。”傅兰眼中藏着无尽的温柔和遗憾。“生在这个时代,死亡对我反而是一种解脱,我只是放心不下你,我要走了,你的亲情就没了,你的身边连最后一个爱你的长辈都没有了。”
语气中带着些许哽咽。
温柔的摸着傅子佩的脸颊。
“你身边的人太可怕了,我害怕你被那些人吞噬,又害怕你成为那样的人。”
“我不会的。”豆大的泪水在眼眶打滚。
“我希望即使有一天你变成了头狼,还能在狼心中存一丝人性。”
傅兰的身子被傅子佩紧紧的抱住。
“我不会的。”傅子佩将脑袋埋在傅兰的脖子处,眼泪打湿了傅兰的衣服。
“乖孩子,还记得,我出嫁那天教你的最后一首诗词吗?”傅兰抬眸,看向远方。
“我记得,是李清照的词。”泪眼朦胧的点头。
“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傅兰微笑的看着前方。
时光放佛又回到了多年前。
她的郎君眼含笑意的站在轿车前,手捧着鲜花,等待着她。
“人道山长山又断。萧萧微雨闻孤馆。”傅子佩哽咽的着说出下面的话语。
眼前的傅子佩跟多年前的傅子佩重叠在一起。
那个时候阿佩个头才到自己的胸前,稚嫩的脸写满了不舍,眼泪模糊的拽着自己的衣服。
“惜别伤离方寸乱。”傅兰摸着傅子佩脸颊,就像是摸着当年年幼的她一样,满是爱怜。
“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好把音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傅子佩哭得像是个孩子,死死的抱着傅兰。
“东莱不似蓬莱远?”傅兰重复着这句话。“蓬莱东莱究竟是哪一个远呢?”
傅兰微笑着转过头,看向那来接自己的新郎。
“阿佩啊,我走了。”
恰如当年模样,从容中带着幸福,可是眼底却仍然藏着对小女孩的不舍。
一身火红的嫁衣,转过头时,头上的金步摇微微颤动。
摸着傅子佩的脸颊的手,缓缓滑落。
“不要,我不要姑姑走。”摇晃着傅兰的身子,跟当年扯着傅兰衣服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游寒赶到的时候,便瞧见抱着傅兰身子痛苦的傅子佩。
他从未见过傅子佩如此伤心的模样,不管她陷入什么地步,她身上都有一股精气神。
因为那股精气神,她好像永远都打不到,永远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可是现在她身上那股子精气神消失,她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