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上下,立刻行动起来,将八仙桌搬到了大门外,又安排香炉、蜡烛、茶叶、白米等东西。
叶知秋定了定神,开始布置法坛。
因为条件所限,还是一个简易法坛。
按道理说,这样的道场,是需要很多人的,比如侍香、侍灯、侍经、侍钟等等人员。
叶知秋全部简化,烧符代之。
十几道黄符烧化以后,叶知秋端立法坛之后,手摇阴阳铃,开始念经:“太极分高厚,轻清上属天。人能修至道,身乃作真仙。行溢三千数,时丁四万年。丹台开宝笈,金口永留传……”
开道场念经,跟作法念咒不一样,是一个很长的过程。
经文很长,有时候念,有时候唱。
叶知秋一个人主持道场,念得口干舌燥。坛前都是围观的村民和苏家亲戚,这些人听不懂叶知秋的经文,都在看热闹。
唯有柳烟,听得非常认真,时而微微颔首,时而皱眉思索。
“虚无大道,三宝高真。昊天金阙玉皇上帝。东宫慈父救苦真人……清微灵宝,列派师真。天坛太皇万福真君……雷霆院府,诸司帅将。追魂摄魄,合部神员。府县城隍,祀典正神。九幽主宰,一切威灵。悉仗真香,普同供养。酌献伏愿。”
等到叶知秋把满天神佛的名字都念了一遍,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这时候,是上午八点多。
忽然间,柳烟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向门前的马路。
叶知秋知道有情况,继续摇铃念咒,一边抬眼来看。
对面的马路上,一辆外卖电动车正风驰电掣而来,车上的骑手,正是敖东!
叶知秋停顿了一下,借着喝茶的机会,对柳烟小声说道:“红毛鬼陆锦龙不敢现身,附在敖东的身上……稍后,他一定会借用敖东的身体说话,搅乱法坛。”
“那我们怎么办?”柳烟淡淡地问道。
“你通知一下苏家的人,听我号令。等我将他降服以后,就把他绑在树上,用女性的xiè_yī,套住他的脑袋,再不听话,就用大粪水灌他,把红毛鬼逼出来……”
“啊,这么缺德?”柳烟微微变色。
这不仅仅缺德,而且很猥琐啊。敖东卷进这件事里,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叶知秋却不再解释,拿起铃铛,继续主持道场,摇铃念咒:“天地广太,故爱物而不违,日月高明,宣容光而必照。云开虽远,天耳遥闻……”
柳烟立刻转身离去,向苏家的人,转达叶知秋的意思。
敖东骑着电动车,直冲而来,在人群外停车,呆呆地看着叶知秋。
这时候,红毛大鬼陆锦龙的魂魄,就跟随在敖东的身边,但是还没上身。
敖东看见叶知秋的法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叶知秋的眼神射了过去,透着一丝凌厉,示意敖东别多管闲事。
可是敖东身份太低,受命于陆锦龙,行动也是不由自主,哪里敢走?
所以,明知道叶知秋不好对付,敖东还是咬咬牙,走向法坛!
苏家的人已经接到了柳烟的提醒,不由分说,一哄而上,将敖东按住,低声喝道:“大师开坛做法,闲人免近!”
“那个大师是我朋友,我找他有话说!”敖东大叫。
“有什么屁话,等大师开坛做法结束,你再慢慢说!”苏家的亲戚们架起敖东就向外走,一边出言恐吓:“再敢胡闹,把你捆起来丢进粪坑里!”
可怜的敖东,双拳不敌四手,被苏家众人老鹰抓小鸡一样丢在马路上。
可是,敖东被丢在马路上之后,却立刻跳了起来,转身瞪眼大叫,再一次冲了过来:“哇呀呀……我乃忠义无双关帝圣君是也,无知小民,挡我者死!!”
苏家众人大吃一惊,急忙上前阻拦。
可是这次的敖东,真的好似关二爷附体,力大无穷,勇猛无敌!
只见上前的阻拦的苏家亲友,都被敖东一把抓住,丢沙包一样丢了出去!
顷刻间,已经有七八个人被敖东摔出去,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惨叫。
“这个外卖仔好厉害,抄家伙,给我打!!”油坊里村长一声大叫。
哗地一下,门前有十几个中青年摸起兵器冲了过来。扁担、铁棍、凳子……漫天飞舞。
港州一带的乡村,也是民风彪悍。当年三元里抗英,就在港州一带发生的。殖民者的洋枪队,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一个外卖小哥,那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外卖小哥居然比洋枪队还厉害!
只见敖东疯了一样,挥舞双拳,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将油坊里的好汉们,打得哭爹喊娘。
那些扁担铁棍和凳子,招呼在敖东的身上,敖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怕死,还不怕痛!
柳烟微微皱眉,靠近叶知秋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办?”
“是陆锦龙上身了,我来对付他!”叶知秋放下铃铛,注视着前方,忽然桃木剑一指,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歪门邪道,竟敢闯我法坛,在我坛前挑罡弄决!?大家全部闪开,看我收拾他!”
油坊里的好汉们本来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听闻此言,各自退开。
已经被陆锦龙附体的敖东哈哈大笑:“臭小子,毛都没长齐,也学人家建法坛开道场?我乃忠义无双关帝圣君是也,黄口小儿,还不快快滚下法坛,给某家磕头!”
陆锦龙也算是有些小聪明,他要是说陆锦龙附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