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听见了一阵阵小溪流水的声音,但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她不敢停下来,哪怕是喝口水。
脚下一个没注意,摔倒了水里。顿时刺骨的冷,令她深深打了个寒颤。
也顾不上十分刺骨的冷,她赶紧爬起来。费力地朝着前方跑去。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如果是平时的姜瑜儿,恐怕早就已经跑不动了。可她知道,至少现在没能会救自己,而身后这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一切,都还得靠自己一个人撑下去。
命好,她就活下来了。命不好,就当是她捡了几年的活法。
这一刻,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的脑袋里,只有三个字:活下去。
她不断地朝前跑着,根本顾不上自己跑到了哪里。也顾不上自己跑的地方是否正确。
直到一直跑到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很冷的地方,看到前面的悬崖,姜瑜儿停了下来。粗喘着气,看着自己吐出来的气都在冒着白烟。刚才还跑得满头大汗,现在才惊觉,自己的脚下,全是厚厚的积雪。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她有些头晕,看着已经快要到跟前的黑衣人。她凄然一笑,看来,她的小命,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身后是悬崖,前面是追兵。她想都没多想,如果在这些人手里,恐怕真的会死得透透的,如果往身后跳,运气好,遇到树脂什么的,恐怕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这一线生机,看来是这般渺茫。
她朝着那群黑衣人笑了笑,已经没了力气的腿,微微朝后腿去。
这群黑衣人很明显也累了,他们用手中的刀或者剑杵在地上,粗喘着气,一双双阴郁的眼睛看着姜瑜儿,带头的冷笑了一声:“跑啊?怎么不跑了?”听口音,不像是姜瑜儿认识的地方口音。
看来,这些要杀自己的人,恐怕还不是京城附近的。
但也不排除,京城的人请了外面的人来杀自己。
“呵呵!”她笑了一声,连问他们是谁派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挺挺地,朝着悬崖倒去。她即使是死,也不愿意自己落到被乱刀砍死。
落下山崖,如果死了,需要会被食肉动物当成了食物。也有可能,成为了山下树木的肥料。但她,坚决不会如了那些人的心愿。她即使是死了,也要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比如:下山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死了。
这一眼看不见底的悬崖,他们下去,相信也要花上不少时间与精力吧?她想着。
整个人倒了下去。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听天由命,想来也就是这一刻这种感觉了吧?
耳畔传来风的声音,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如果自己死了,至少也体验了一把自由落体的感受。
姜瑜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但她清晰地知道,自己没死。身体的疼痛告诉她,她还活着。
自己是这浑身跟拆了再合起来的痛感,让她有了一种死了都比这幸福的感觉。
手脚不能动,她想要轻轻动一下手都没有力气。手除了痛感,她找不到其他任何一丝感觉。
“呵呵!”她不由得冷笑出声。这命还真大,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心里已经给自己定了位,自己是死定了。
可现在,她依然活着。
她不知道该为自己活着窃喜,还是为对方悲哀。因为,她活下来了。她会让追杀自己的人,付出跟自己一样,惨痛的代价。
屋里不一会儿,一个灯光照了进来。姜瑜儿看见了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女子端着一盏灯走了进来。她把灯放在了姜瑜儿的床头,看到姜瑜儿睁开的眼,被吓了一跳。
但随即也就很兴奋地问了一句:“姑娘,你醒啦?”
姜瑜儿很想说话,但除了脑袋意外,就连脖子也跟断下来了似的,疼得厉害。
她只能你低低地应了一声。这一刻,她有再多的疑问,都比不过大难不死后生的庆幸。
那姑娘看她不说话,只是低低地应了自己一声。很快转身离开了,姜瑜儿不知道她去干嘛,但她也不在乎她要去干嘛?因为这一刻,她疼得连思考都费劲。
也许是太过疼痛,姜瑜儿支持不住女子再次回来,已经晕了过去。
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姜瑜儿,女子不依不饶地拉着一旁的老者说道:“爷爷,我真的没骗您!她真的醒了,真的醒了呢!”她说得很是真诚,只是老人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姜瑜儿是他上山采药时捡回来的。当时,看着浑身是血的女子,他也认为她是已经死了。只是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去,微微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气。
最后也就救回来了,因为,他发现,哪怕她的脸上已经面目全非了,但还是能感觉到,她也就跟自己的孙女差不多大。
孙女因为自己的缘故,从小没有了父母,还要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地躲避着仇家的追杀。
他想,就当自己是行一会善,把她救回去,也能陪孙女说说话。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以外的其他第三个人,兴许救这个女子回去,她又会有不同的人生。
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女子不乐意了。冲冲忙丢下那盏还亮着的灯,跟着老者跑了出去。
“爷爷,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醒过来了。我跟她说话,她还应了我一声呢!”她认为老人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