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儿知道,自己是被人当枪杆子使了。只是,娄贵妃虽然利用了她,她何尝不是利用了娄贵妃。
低低地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怯怯地看了皇后一眼,姑做害怕之色。
娄贵妃见状,心里暗叹这小丫头的机智。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有多少人盯着呢!
很上道地开口道:“有什么委屈把你尽管说,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大月国的功臣,皇上是不会寒了有功之臣的心的。”得,这不仅仅给了姜瑜儿一个保证,给皇帝戴高帽的同时,也给他下了个套。
要是此事他不追究,那就是对不起有功之臣。即便是姜瑜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皇帝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被这场女人的战争给夹了进去:“福音,你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这算是承诺,哪怕是他不愿意的,也不得不这样说。娄贵妃的一句有功之臣,能低过无数她的不懂事。
姜瑜儿低低地哭泣着,眼睛里却一点眼泪都没有。低低述说着郡主府今天发生的一切。
皇后一张原本还算精致的老脸,顿时一阵铁青。她愿意以为,这个小丫头是不敢说出来的,谁知道她胆大包天,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自己的面子。
心里虽然恨不得撕了姜瑜儿,但依然要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等她话说完,转身对皇帝说:“皇上,是福音曲解了臣妾的意思。臣妾认为,像福音这样没有背景的一个郡主,在京城生活想必是举步维艰,不如让梁儿却帮帮郡主。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话,居然把这一件好事给曲解成了这个样子。臣妾的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好一句曲解,这是又把皮球丢到了姜瑜儿头上。孟老几人为之担忧,也想看看她如果解这个问题。
谁知道,姜瑜儿通红着双眼,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欲言又止,随即又低了下去,顾着哭泣的样子。低低地道:“皇上,民女进京,只是为妹妹求的神医治病,并未打算住进郡主府。因为民女自知,那郡主府是有身份的人住的。而民女一介农人,有幸得到皇上的赏识,是民女的福气。但民女不敢恃宠而骄,也不敢玷污了那圣洁的地方。所以一直住酒店,也不敢向他人道民女就是皇上所封福音郡主,是怕世人愚钝,笑皇上您慧眼识珠的眼睛,居然看错了,错把绿豆当珍珠。”
姜瑜儿在贬低自己,也在抬捧皇帝。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怕皇帝的心跟明镜似的,猜到她为何不住郡主府,但听到了姜瑜儿的话,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姜瑜儿又接着道:“所以,民女进京,也没惊动过任何人。突然接到圣旨,民女也十分惶恐。想着既然要进宫觐见皇上,就不能唐突了皇上,也不能污了众大人的眼,故此才带着家妹回到了郡主府。
只是这下人看民女这一身的行头,就每一处像是个郡主的,被拒之门外,还没下人用扫把追打。最后还是亮出了皇上赐的身份牌才得以回到郡主府。”
“只是,这下人也知道民女如果没有皇上的封赏,也就是个连他们都不如的农人一个。带着民女几乎把整个郡主都逛了一圈,也没带民女去梳洗。民女看时辰不早了,让随行的马夫自己去寻了一下前厅,这才去了前厅,就碰到了这档子事。那吕少爷还说,民女就是一介农女,是皇后……”说道这里,姜瑜儿怯怯地看了皇后一眼。
直到娄贵妃开口:“你尽管说出来事情的原委,这里没有人会怪你!”
“那吕少爷说民女是皇后娘娘赐给他的妾,以后郡主府他说了算。民女当时吓得六神无主,还是来时婶娘担心民女年轻不懂事,安排了一个丫头作陪,丫头去衙门报的官。等官兵来了,这才敢跟着去了前厅。那一屋子的……”说道这里,姜瑜儿即使不说下去,再坐的,又有谁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姜瑜儿这半真半假的说了一顿,听的有些大臣家属都为之感到难过。也难怪人家上来就说什么不做什么郡主了。那吕梁是什么人,姜瑜儿一个外来人不知道,可这京城的,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个恶棍。
姜瑜儿这一番话下来,一些注意听重点的人也都听出来了其中的意味。
她来京城,没有告诉任何人。这皇后说派侄子前去帮衬这事,要从何说起。就连皇帝下旨让她前来参加庆功宴,那也是在客栈接的旨。人家有的是人证,更何况宣旨的太监,还是德公公的小徒弟。
故此,皇后的一番话,就这样被姜瑜儿悄无声息地给化解得一干二净。
这让在座的,不少人为之感叹不已。不愧是能一年能种两季粮的人,就这说话说得滴水不漏的性子,也是这京城不少官家小姐无法比拟的。
最后,皇帝心里也有了个数。说了一堆安慰的话,心里也在思量着,这是不是一个可以收拾吕国公的好机会。那老匹夫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了,是该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君臣的时候了。
“今日是庆功宴,咱们就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这事福音请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起来吧!”皇帝面不改色,依然一脸的威严。
“谢皇上!”姜瑜儿行了个礼后,本想揉揉已经跪得发麻的膝盖时,才想起来这里是皇宫,有些不雅的行为还是少做为妙。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姜瑜儿两只小手不停地给自己的经脉做着疏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