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滕侧妃几乎是贴在叶蔓君的耳边道。
叶蔓君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这里面有了她与朱子期的骨肉?一个她盼了又盼的小生命?“真的有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傻瓜,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你们成了亲圆了房自然就会有孩子,这是上天的恩赐。”滕侧妃忙道,她一直盼着的孙子已经在儿媳妇的肚子里面,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若不是这危险的处境,她只怕要摆上几席贺一贺,然后再到朱子佼的府上向安侧妃炫耀一番,这是她的亲孙子,未来的汝阳王。
叶蔓君看到滕侧妃高兴的样子,心里仍旧打着鼓,她不希望到了最后发现是吃诈糊这婆母又要失望,遂道,“婆母,兴许不是呢……”
“怎么不是?你不信我这过来人的眼光?”滕侧妃看了眼儿媳妇,就算没有大夫诊脉确定,她也能十分肯定儿媳妇这是坐胎了。
叶蔓君见状惟有闭口不语,算了,这婆母正在兴头上,她也就不去扫她的兴了,不过一想到如今的处境,她心里的高兴顿时被现实泼了盆冷水。
滕侧妃脸上的笑容也没有维持太久,毕竟现在有了孙子是好事,可这处境实在让人发愁,她面露难过地道,“都怨我,要不是我坚持去上什么香,我们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此刻还在府里好端端的,哪会遭这份罪?”
其实被掳的这一路她都是自我厌弃的,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她没有如现在般在叶蔓君面前说些自责的话,可现在有了孙子又不同了,从所未有的后悔充斥在心间。
“婆母,现在自怨自艾最要不得,我们还得养足精神等待世子前来救我们。”叶蔓君握住滕侧妃的手道。
只要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怀了个小生命,她就不想去死了,她舍不得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舍不得才成亲一年多的丈夫,还有远在京城的家人,这些都是她的牵挂。
所以求生的yù_wàng前所未有的强烈。
“对,你说的对。”滕侧妃忙附和,她就要有孙子可抱了,就更舍不得去死,“我去打些水来给你洗洗。”
这会儿她乐于侍候儿媳妇,也不再摆什么婆母的架子。
叶蔓君看她就要下马车去,忙一把拉住她,“婆母,不用洗了,这样更好。”
滕侧妃愣了愣,其实她身上也沾染到之前儿媳妇吐的东西,味道真心难闻,不过转念一想,她们弄得光鲜岂不是更让人觊觎?还不如就这般狼狈,至少省得别人打主意。
“依你。”她想明白后道,
汝阳城发生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京城根本收不到消息,无论是叶钟氏还是林珑都还是按部就班地过日子,哪里知道叶蔓君正经历着险情。
倒是正在江南赈灾的叶旭尧收到了汝阳城安置的眼线送来了飞鸽传书,待看完之后,他皱眉朝一旁给他送信的匪鉴道,“这事不要外传,记住,更不要送到京城去给太太知晓。”
匪鉴自然明白事情有轻重缓急,这事情真传到太太的耳里,只怕真会发生难以预估的后果,遂郑重点头道,“爷放心,奴才晓得。”
叶旭尧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眼里却有着担忧。
“爷,虽说姑爷去救大姑娘了,但大姑娘现在还在敌方手里,我们……”匪鉴觉得大姑娘的命真心不好,嫁得那么远还要遇上这样的事情。
“现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你家大姑爷。”叶旭尧背着手握紧拳道,实在太远了,他纵有能力也鞭长莫及,不用他刻意吩咐,留在汝阳城的眼线也会想法子营救叶蔓君,当然还有那位朝廷官员马大人,他还要巴着自己青云直上,肯定会拼尽全力。
匪鉴看了眼自家主子眼里的忧心,暗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候,匪石进来禀报,“爷,长公主唤您过去。”
一提到这位长公主,叶旭尧的眉头皱紧,正色道,“你且去回覆长公主,就说我正要去巡查灾情,等回头有空再去向她请安。”
“是,爷。”匪石立即会意,自家主子根本就是不想去见这位长公主。
当初圣上曾吩咐过一定要确保长公主的安危,他们主子也做到了。
灾情发生的时候,长公主府仍是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但他们的光鲜亮丽刺激了灾民,有不少灾民看不过眼冲进长公主府闹事,最终都被紧急赶来的叶旭尧按压下来。
毕竟长公主是皇帝朱翊的异母姐姐,因其生母难产而逝,自幼更是养在太后的宫里,非但与太后形同母女,更与朱翊的姐弟情份颇为深厚。这位长公主在感情方面相当任性,一直拖过二十岁仍未选定夫婿,后来站在城墙上看到打败蒙国凯旋的大将军周显雄姿勃发的样子,她一眼就爱上了人家,不顾人家有妻有儿,硬是让时任皇后的太后下旨让人家夫妻和离,自己鸠占鹊巢成了周显的继妻。
因此事,她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大好,只因她是公主,也没有人敢议论她的事情,不过对于周家的下堂妻,人人都还是十分同情的。
不过同情归同情,当周妻求救上门之时,却没有多少人会为其出头。周妻被赶回原籍,路上却遇到了盗匪,她以及一对儿女就此身灭。
这桩案子在当时也是颇为轰动的,就算人人都怀疑背后是不是有长公主的手笔,但却无人敢对皇室质疑。而且看那时候的周显也不难过,仍旧能与长公主秀恩爱,其行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