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秦氏嗤笑一声,“他那娘子就是善妒,要不是她在背后唆使,尧哥儿哪会连我的话也不听?如今他袭了爵,在这一点就更不会听我的,依我说,赶紧打消了这主意为好。”
秦氏婆媳哪肯就此甘心?这庶女最好的出路就是成为叶旭尧的妾侍,这是她们最大的用处。
“表嫂那儿,我再去探探口风试试?”秦陈氏商量道。
叶秦氏看着她笑得莫名,“没用的,林氏生了一对双生子,如今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我那儿媳妇只差没有把她捧上天去,哪里还会想到心疼她儿子?”想了想,到底这是娘家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犯错,手指了指皇城的方向,“你们都忘了她义母是谁?”
听出叶秦氏在暗指宫中的苏皇后,秦氏婆媳瞬间打了个冷颤,这苏皇后可不好惹,她们也惹不起,林珑是苏皇后的红人,苏皇后护短,真的惹上这位,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从另一个角度去想,秦陈氏不由得又暗喜起来,这表明叶钟氏是真正一等一的好婆婆,不逼儿子纳妾不放通房丫头,再想到自己眼里的乘龙快婿叶旭融好像也没有房里人,这样一来,女儿得省了多少事啊。
对于与叶家结亲,她是越发热衷了,但想到俩庶女推销不出去,又满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她计上心来。
逛侯府的秦娇蓉却是感叹着侯府的华丽,小时候她来过却不觉得有什么,如今长大了才真正具备欣赏的眼光,目光不由得落在坐在一旁歇息的林珑,这破落户的女儿还真的走了狗屎运。
她挨着叶蔓籽坐下,“籽表妹,我初回京城,很多人都不认识,表妹可要好好带带我与京城贵女熟络熟络。”
要进社交圈子,与叶蔓籽套近乎是最便利的方式,她爹就算外放期满回京,可担任的官职也不高,是远远不能与大伯那一房人相提并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伯那一房的堂姐妹们眼高于顶,对她的示好是爱搭不理,她也没有那么犯贱地去求着她们。
叶蔓籽一向对这样的人有几分腻乎,不太想答应她,故左右而言他,“我也就那样子,最近雨下得多哪里也去不了。”两眼盯着那开得盛大的花丛,“天哪,这里还有这么美的花,大嫂,我要剪几枝回去插在瓶子里好好赏赏。”
林珑一向也宠这小姑子,自个儿没起身,而是朝下人吩咐道,“还不赶紧给四姑娘剪几枝搁屋子里头?”
“我要自己剪。”叶蔓籽起身抢过下人手中的剪子到那花丛处,瞧上哪枝就剪哪枝。
套近乎不成的秦娇蓉咬紧一口银牙,这表妹好生可恶,不过好在她尚有理智,没有做出任何抱怨不满的举动来,但好紧抿的唇泄露出她的心情正不好着。
林珑似没有看到,笑着朝秦家三女道,“你们若有喜欢的,也尽可以去剪上几枝玩玩,我让人给你们备剪子。”
“谢过表嫂。”秦家俩庶女其实看着叶蔓籽剪花早就心动了,得了林珑这话,忙起身行了一礼。
林珑掩唇一笑,朝下人看了一眼,下人忙把剪子递给两位表姑娘。
秦娇燕与秦娇贞欢呼一声,对于之前吃瘪的嫡姐心里正兴灾乐祸呢,只是不好笑出声来惟恐得罪了她落得嫡母责罚,遂与叶蔓籽一块儿剪花更好。
林珑看着同样没动的秦娇蓉,实在很不想搭理她,无奈她是主人家,人家到底是客人,扯了扯脸皮道,“蓉表妹不去剪上几枝?这一处的花可是外面很少见的,又避着雨水没被打得七零八落,剪上几枝也应了应晚春之景。”
本来林珑的话不过是客套话罢了,但听在秦娇蓉的耳里却变成了炫耀,显然是在她面前摆侯府夫人的架子,这破落户的女儿要不是走了狗屎运,连给她提鞋也不配。
面上似笑非笑,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表嫂不也在这儿歇着?我正好留下来陪陪表嫂,表嫂这命真好,能得表哥那般呵护,实在羡煞旁人。”
林珑微皱了皱眉,这秦娇蓉在暗讽她,她焉能听不出来?对这秦娇蓉越发的不待见,实在不想与她坐到一块儿,着如眉扶起她,“蓉表妹误会了,我也正想去剪上几枝摆在卧室里,我夫君回来瞅着也好看。”她迈开步子朝三个剪得正欢的姑娘处走去,走上两步她又似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蓉表妹,我夫君呵护我的是应该的,夫妻本是一体,这与命好命不好没关系,我只信人定胜天。”
语毕,不待脸色沉下来的秦娇蓉做出反应来,她笑着迈开步子到叶蔓籽的身边看看她都剪了什么花。
叶蔓籽暗暗地朝秦娇蓉努了努嘴,“我挺烦她的,大嫂,她什么时候走啊?”
林珑拍拍小姑子的手臂,“过门都是客,把场面应付过去便是,省得被外人知晓了嚼舌根。”
“大嫂,我晓得轻重。”叶蔓籽悄悄地吐舌头。
林珑笑容更盛,初进叶家时看这小姑子最不顺眼,如今却觉得她比庄重的叶蔓君逗趣,至少显得生动活泼些,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若是生个像叶蔓籽的女孩儿好像也不错。
人人都去剪花了,自己一个独坐着也没趣,秦娇蓉不高兴地起身加入进去,接过剪子时还有几分愤愤不平。
几个去逛园子消食的姑娘们以及林珑带着花团锦簇的花儿回来,顿时吸引了长辈们的目光。
“姑婆,这是我剪来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