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听得这一番话,知道这个婶母误会了自己,不过她把话说到这份上,自己倒不好解释了,只好应了声,“婶母教诲的是,我必定放在心上。”
叶田氏看到林珑一副受教的样子,心里哪有不高兴的?她的婚姻不幸,倒也没有那般坏心眼地希望别人也婚姻不幸,“侄儿媳妇心中有数就好。”这话题过于沉重,瞄了眼林珑有肚子,她还是识趣地转了个话题,“玉肤坊那儿得想个法子才行,最近这几天的生意掉得厉害,我盘算了一下,这么的损失可不少,倒是丰盛德的生意似乎有所回升。”
林珑自个儿也是盘点了一番的,哪有不知道生意下降的道理?不过她不太着急,遂反而轻拍这六婶母的手,“六婶母,这事情急不来,说到底还是受我的事所累,这场风波明面上是过去了,但是留下的影响极其深远。等过了大年,我再想想办法。”
叶田氏叹息一声,“原本我计划着明年就再开分店,让我们的玉肤坊也像丰盛德那般在全国都打响名号,可惜现在这一受挫,这计划就不得不搁下来。”
“六婶母有这想法很好,其实可以先计划着,只要生意一恢复回往常的水平,这开分店就不难。”林珑安慰叶田氏,她的心一向很豁达,而且对于重振玉肤坊的声望,她一向极有信心。
玉肤坊从无到有这么艰难她都走过来了,没有道理现在坚持不下去?那时候的她是多拿一分银子当本金都困难,现在她还真不为银子发愁,先莫说丈夫的私己都在她这儿,只要去支一声,叶旭尧不会坐视不管。
叶田氏被林珑这乐观的精神一感染,立即就眉开眼笑起来,含笑地握紧林珑微温的手,“我这会儿算看明白了,侄儿媳妇就是那乐观派,也好,我们都不缺这开饭的银子,就见一步走一步吧。”顿了顿,“其实我是想给我的珠姐儿多存点银子当嫁妆,将来出阁后就算她爹不能给她撑腰长面子,婆家看在她那丰厚的嫁妆上也不至于太给她脸色看。”
林珑不禁有几分羡慕叶蔓珠这个小丫头,有个处处为她的亲娘,相比之下,她真想要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骡车先停在了六房所住的桃园,叶田氏下车时极力邀请林珑进院用午膳,看这天时离午时近了。
林珑推却不过,由如霞扶着下了骡车,又遣了人回去给素纹说一声让她不用准备午膳,她用过方回。
随着叶田氏走近这院子,一眼看到的就是被白雪压得枝弯不已的桃树,她顿时来劲了,“六婶母,等这桃花一开,我必要到你这院子来赏桃花。这桃花可是好东西,不但可以美肤,还能熬粥喝,正正是一物多用。”
“那敢情好,到时候我可是倒履相迎。”叶田氏掩嘴一笑,随后又道:“说来我这是借花献佛,侄儿媳妇不嫌弃才好,等公爹哪天松了口,这桃园还是要交回给大房。”
林珑一听,以为这六婶母是计较她刚才在崇明阁说的那一番话,遂皱着眉解释道:“六婶母,其实我那一番话不是针对六婶母,绝没有赶六婶母一家搬出去的意思,只是我看不惯五婶母的所作所为……”
“我都明白的,侄儿媳妇不用紧张,我那么说没别的意思。”叶田氏笑道,“再说都分了家,我们这一房迟早都要找地方搬的,不瞒侄儿媳妇,其实我都开始物色新府邸。像侯府这般大的,我可不敢想,只能退而求其次。”
林珑仔细打量其神色,果真不像介意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强得多,“我瞅着老侯爷老太太的身子骨还硬朗着,估计真分府短期内是不可能的,六婶母也不用太着急。”
“话是这么说,未雨绸缪总要的,早点找妥备下才能更安心。”叶田氏道,她得为一家大小考虑,尤其是为她的珠姐儿,至于那个叶旭琛,她巴不得这人早点死点,整一个扫帚星。
林珑闻言,这回也不好再接口,遂两眼都放在了打量这院子的景致上。这里她不是头一回来,但上次来时只是走马观花,有了身孕后更是不来走动,此时正好趁机看个真切。
叶田氏见她有兴趣,遂也不急着进屋,领着她在这桃园兜起圈来,她在这儿住了十有年余,自然对这院子一清二楚,说起景致来那是滔滔不绝。
而此时的叶明恂到达神武侯府,立即就让人去通传。
屋里的叶钟氏正与母亲、大嫂说着话,一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襄阳侯来接姑奶奶回去了。
钟尤氏把嘴里的烟圈吐出来,冷哼一声,“让襄阳侯在外侯着,等我抽完这一筒烟他再进来,顺带想好认错的词儿。”
下人看着老太太那不善的眼神打了个颤,当即应声就退了出去。
惟有神武侯夫人钟郭氏担心地道:“婆母,妹夫再怎么样也是侯爷,我们这样为难他,他若生气掉头就走,那可怎么办?”担忧地看了眼叶钟氏。
只见身为当事人的叶钟氏轻茗了口茶水,“大嫂多虑了,他既然来接我了,必定就是知道缺了我,他的日子转不了,要不然他哪会来认这个低威?”对于丈夫的为人如何,她如何不知?好歹与他也生活了二十来年。
钟尤氏赞赏地看了眼女儿,她这一生是没生出个带把的来,但生的三个女儿都不是那怂货,光这点就让她自傲不已,“是这个理没错,现在不借机拿乔,更待何时?”说完,从那精致的银枪里轻轻一吸,吸到烟草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