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们虽然赢得了那场战斗,但在依督斯的计划也宣告失败了。’
看完这一段,方感到自己抓住了什么。正如希尔薇德所言,这些奴隶是来自于依督斯,而不是前往依督斯的路上。
虽然他们也有可能是来自于当时战败的空盗手上,但血鲨空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大费周章。
从老人前后描述当中,弗洛尔之裔在与血鲨空盗交接依督斯控制权时,完全有机会伪装成血鲨空盗。
而且对方的记叙当中,也提到了第二次进入地道的空盗,与第一次细微的不同。
虽然这还不能当成证据,但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他合上这几页纸,思索了片刻,然后才向老人问道:“阿尔凡先生,你记录了在依督斯经历过一场战斗?”
老人精神矍铄地答道:“关于那场战斗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方看了看其他人,才答道:“其实我和我的同伴,皆亲历了那场战斗。”
听完他的回答,老人也显出些意外,用浅褐色的眼睛看着他们,讶然道:“原来当时空盗的敌人,就是各位?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给空盗们造成那么大麻烦的,竟是一群年轻人。”
方摇了摇头:“事实并不是如此,阿尔凡先生。当时我们只是参与者之一而已,真正对血鲨空盗展开攻击的,是弗洛尔之裔。”
他停了一下:“您应该听说过他们吧?”
“圣选者的‘公会组织’,”老人点了点头:“这我倒是听过。很有意思,你所说的这些事情,补充了我记忆的细节,待会我得将它们一一记下来。”
“还有一件事,”方看了身后希尔薇德一眼,然后才问道:“你记叙之中其实有一个小小的错处。”
“怎么?”老人倒不着恼,虚心求教地问道。
阿基里斯在一旁看了看他们。他本以为方提起那个要求,只是作为一个打开话题的手段,却没想到两边竟真正儿八经地讨论起作品来,一时不由有些意外。
但好在他还沉得住气,想了一下,并未开口。
方这才说道:“你在那段记叙最后说,空盗虽然最后赢得了那场战斗,但事实并非如此,事实上那天夜里的战斗之后,他们便被赶出了依督斯。”
说到这里,他略微一停:“您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老人丝毫没意识的方询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他略微沉吟了片刻,才答道:“这倒是我疏忽了,不过事后我们一直藏身于地道之中,并不清楚外面的真实情况。”
方一皱眉头:“你是说,在那天的战斗之后,一直有一批空盗藏身于依督斯的地道之中?”
他心中暗骂了一声,暗道弗洛尔之裔的人狡猾,对方一直将这些人控制在地道之内的话,就很难用战斗发生的时间来指证对方了。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在当天夜里的战斗之后,没有这么一群‘空盗’藏身于依督斯的地下。
他还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阿尔凡先生,你还记得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地道的么?”
但老人只能给出一个大致的时间:“大致是几天之后,我们是通过地道直接从峡谷之中离开的。这倒与你所描述的,不谋而合。”
只可惜这个不谋而合,不是方所想要的。自从精灵遗迹与杰弗利特红衣队的两次失手之后,弗洛尔之裔的人行事愈发滴水不漏起来。
不过这番问答,也不是全无收获,他至少搞清楚了,希尔薇德的那番分析所言非虚。
弄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敌人,这显然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而老人身上倒是有一些真正的学者气度虽然不清楚方的真实目的,但还是对于他们提的意见虚心接纳,并且还称赞了他们几句。
方已无心向后看去,事实上被转卖给奴隶商人之后,对于他们这些不是身强力壮的老弱病号,奴隶商人们自然并不是太过在意,只抱着让其自生自灭的态度,甚至没有给他们配发食物。
但靠着一把事先提到过藏在口袋里鹰嘴豆,老人才生命力顽强地活了下来。
而且也正因为这样不重视的态度,才让他找到一个机会,可以从那魔窟之中逃出来。
方放下那几页纸,这才回到正题:“阿尔凡先生,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在大公主殿下抵达坦斯尼尔之前,那些奴隶商人们已经先一步逃之夭夭。线索也在这个地方断了,为了把更多人从那些人魔爪之中救出来,眼下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从曾经接触过他们的您这里了解情况了。”
老人点点头:“公主殿下已经事先和我说过这件事,这我自然明白,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尽管问我。我也不是自我吹嘘,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记忆力还十分靠得住。”
方这才说道:“若是一般的奴隶商人,要想找到他们可能还有一些麻烦。可那些人据说与大盗马扎哈尔有关联,还从他手上接收过一批古代文书,显然动机不那么一般,因此我们打算从这方面入手。”
“明智的选择,”老人答道:“不过我要纠正一下,那不是什么古代文书,而是渊海长卷。”
方有些意外地看着对方。
老人才微微一笑,这时壁炉中铁架子上的水壶烧开,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这才起身,拿起一只铁钩子,将水壶从架子上钩下来,然后从一侧墙上的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