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屠大君终于还是来了!
墨沧沉声道:“看来连屠大君真的是在白府,可为什么两天前我们来的时候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他的踪迹?”
江长安道:“上次离开前,白家有两个门前侍卫被杀害,这件事一定与连屠大君脱不了干系,现在看来连屠大君一直都在白府,这些天没有出手想必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是说他如今终于出手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他要找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江长安也无法回答,凌霄宫的气运是极道神兵崆峒印,但却有莫谷子持用,连屠大君才没有得手,而夏周国是传国玉玺,道南书院是何物未曾探知,但从连屠大君力可斩因果气运这一点以及崆峒印、传国玉玺上可以看出,他寻找的必定是与白府整个府门气运有关的东西,会是什么?
“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吩咐了一句姬虞筱,江长安倏忽出了房门,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脚下金光火焰般腾烧冲向房顶,浮在半空,远远便看到了由白府后阁闯入的连屠大君。
长发遮拢住他半边面庞,深凹的眼眶中黑影笼罩,死气沉沉,他一只手臂扛举镇陵谱,虚空中步履缓缓走来,所过之处无不化作飞烟,这就是此时连屠大君的状态。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世间无有什么能阻挡,一往无前。
丝丝缕缕黑气伴着清冷夜色像是一件重铠披在身上,乾坤都与他一同颤动,上天入地,惟我独尊,这就是最为直观的体现。他举手抬足,几可要崩坏天地,仿佛整片大世界都容纳不下他,一切都要毁灭。没有人敢行拂其威,唯有避之不及。
此时白家一众强者都随着白天罡前往道南书院,白府正得内外空虚,根本无有人能够阻挡他一步,能够做的只有乖乖地任其宰割。
“有问题。”江长安镇定道,“有一个问题我们一直没有思考清楚。”
“什么问题?”墨沧问道。
江长安疑惑道:“连屠大君为何没有再从白府正门突入,而是从后阁潜入?总有些蹊跷。”
墨沧道:“兴许是他不想让更多人发现呢?”
江长安伸手一指毁坏残破的房屋阁楼、抱头拼命呼喊的丫鬟侍卫、雍京城内白府外三条街的住户渐渐燃起灯火,皆被这动静惹得惊恐不已,道:“可你认为他现在造出的动静小吗?而且以他的实力而言,还怕有人发现吗?”
“这……”墨沧不知如何回答。
江长安继续分析:“上一次连屠大君能够轻松从前院正门悄无声息闯入,除了两条人命没有其他大动作,是因为他想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打到在何处,贸然出手反而会打草惊蛇,而如今他不顾一切杀入白家,一定是找到了那件东西,再也无所顾忌,下面要做的,只需要抢走它!”
江长安眼中怒火难平,抢走笨丫头命魂如是,而今闯入白府亦如是,连屠大君已然挑衅了他最后的底线,触及逆鳞。他丝毫不在意连屠大君想要从白府抢走的东西是什么,他想要的只有夺回小丫头的命魂,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四门气运,与我何干!
墨沧微微一想,惊奇道:“不对啊小子,依你所言的话,如果连屠大君是毫无顾忌,为什么会从后阁闯进白府,而不是前门?这不是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为吗?”
“当然不是!这种无所顾忌的情况下,从后阁进入,只能说明一点——他找到的东西,距离后阁很近!甚至就在后阁附近!”
果然,连屠大君身影挺直在了屋顶上空,正垂目直勾勾盯着一个院落。
江长安眼光一凝,暗衬:“那个房间……是西苑白庆源所在的阁院!”
轰!
连屠大君伸手一掌轻轻抬起,他像是凌驾在众生头顶的神祇,举手投足安定世间一切规则,霎时间,整座庭院阁楼上瓦砾砖石哗啦啦纸糊般掀揭开来,一块粘着一块完整地被剥开,又摔落在地砸得粉碎,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没了房顶围墙,白庆源的身躯暴露在月色中央,连屠大君指尖再动,捆绑着白庆源身躯足有手腕粗的铁链应声碎裂,啪啪连响!
好在白三公子服下了江长安炼制的丹药,正安稳沉溺在睡梦中,丝毫不知外面已经被搅得天翻地覆。
连屠大君灰暗的眸子冷然如一个石头兵人,仅仅意念驱使,白庆源的身子飘飘欲飞,离床而去,直直飘行半空,飘行往他的面前。
这一幕正被探头查看屋外形势的姬虞筱看在了眼里,如今有江长安的绝顶医术好不容易等来了希望,却又摊上这无妄之灾,登时面无血色,转眼就被这疯狂的威压推倒在地,彻底昏了过去。
“白庆源?为什么是他?难道只是因为他的独子的身份?”墨沧道:“本尊看来八成是了,想要斩断白家气运不如断他子孙后代香火实在,斩杀白天罡唯一一个儿子,不就是斩断白府气运吗?”
江长安否决道:“若是断白家香火,只消一掌将白庆源甚至将白家拍死即可,为什么还要活着抓去?”
“这个……”墨沧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江长安踌躇不定,如果不出手白庆源就会被带走,可即便出手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最好的选择便是保留实力,伺机夺回若若的命魂!
细细思量过后,江长安收回探出的半只脚。他不是善人,更不是圣人,毫无条件炼药救下白庆源已经是仁至义尽,他只是一个为自己利益考虑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