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镜安放下手中的筷子,对曹金珏使了个眼色,曹金珏跟着陈镜安一同起身,然后陈镜安对着迟亮和石元强指了指饭店的前后门,两人也心领神会,一人一边把前后门给堵住了。
陈镜安和曹金珏走到包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打断了里面说话的声音,然后推门而入。
果然,包间里坐着的是早上在下水井道里发现断手断脚的三个工人,他们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和两瓶好酒,喝得是酒酣耳热。
再次见到陈镜安,三个人都是一愣,那个挖到断肢的齐姓工人嗖地站起身,随即又坐下,笑了笑道:“警官,啥事啊,要不要喝一杯?”
陈镜安道:“不喝,正好还有点事要问你,方不方便?”
齐姓工人连忙点头:“方便,方便,您有啥就问。”
陈镜安就堵在门口,问道:“上午发现断手的时候,有没有在断手上找到什么东西?”
齐姓工人神情一滞,干笑几下,道:“没有,那个,我看到那个手我都吓死了,还什么东西啊,能有什么东西啊。”
说着,他还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另外两个工人则低着头不说话。
陈镜安当然能看出这工人有问题,他对曹金珏道:“堵在门口,我去搜搜他。”
接着,陈镜安喊道:“你们几个,都把手举起来,站到墙边,手扶墙,我来检查。”
这么一说,另外两个工人面面相觑,但还是乖乖起身站到了墙边,只有那个齐姓工人满脸的不乐意,他道:“这…这警官,有必要嘛,我…我是公民,有那个什么权力。”
“你现在的权力就是保持沉默,等我搜完你的身,再决定你有没有其他权力。”陈镜安不和他啰嗦,人已经跨步上前。
这时,齐姓工人突然起身,猛地朝窗户跑去,哗地一下把窗户拉开就要跳窗!
没想到窗外站着石元强,他早就在大门外守着,听到包厢有动静,就站在了窗户边。
看到这人想跑,石元强一个恶狗扑食冲上前,将这工人给拦住。
而陈镜安在后面一把将他揪住摁倒在地,同时他看到,有一样东西从齐姓工人的口袋里掉出来,落到了地上。
是一枚银色的戒指,陈镜安从兜里掏出纸巾把这戒指拈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齐姓工人道:“戒…戒指,我的戒指。”
“你的戒指,把你的手伸出来,戴在哪个手指上的?”
陈镜安抓住了齐姓工人的手,他的手因为常年挥锹,骨节粗大,皮肤粗糙,根本不可能戴上这枚戒指。
工人忙改口道:“不是,我给我媳妇买的。”
“有发票吗?”
“没…就是找个朋友,买的二手的…”
“还要狡辩!拿死人的东西,你良心过的去吗!”
陈镜安一声怒吼,终于把他的那点侥幸心理给吓没了,只好承认这戒指的确是从那只断手上扒下来的。
当时另外两个人也看到这枚戒指,于是他把戒指取下来,说卖了钱以后三个人分账。
接着他们又继续挖了一会儿,看有没有别的,最后除了一个断脚一无所获,这才报的警。
为了吞没这枚戒指,三人撒了谎,以为骗过了警察,便兴冲冲跑到这家小饭店点了酒菜想“挥霍”一下这笔飞来横财,没想到被陈镜安给撞上抓了个正着。
陈镜安上午观察那个断手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因为手的无名指和另外四根手指的蜷曲角度不太一样。
接着在齐姓工人的供述中,他自己明确提到断手被发现时手指是蜷曲着的。
而一个人在看到人体残肢,极度害怕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去注意手指是否蜷曲这种细节。
所以陈镜安判断这人不仅没有特别害怕,相反还仔细观察过这断手,说不定在手上发现过什么东西,因此才注意到手指蜷曲。
而无名指像是被掰过,无名指一般是人们戴戒指的手指,陈镜安以此判断,三个人有可能拿了断手主人的东西,应该是一枚戒指。
有了这枚戒指后,关于这个断手的主人又收获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陈镜安吩咐迟亮把这个偷戒指的工人送到附近的派出所做笔录,让曹金珏拿着这枚戒指到cid去做痕迹处理。
剩下他和石元强两个人,陈镜安道:“带我去一趟颜柳区的城建局。”
“城建局?去城建局干嘛?”
“去看看幸福园的下水道状况。”
“你的意思…人是从下水道失踪的?”
“有这个可能性,所以要去城建局看看。”
凌晨在各个发廊排查的时候,陈镜安已经注意到,在每个小巷子里都有下水道的井盖,有一个井盖丢了,他还差点掉进去。
白天从下水道里发现断手断脚,让他想起去年在白海办过的一个案子。
有一个女孩下午在两个监控之间失踪,当时警察的想法是女孩会不会掉进了下水道里。
后来陈镜安反复查看录像,认定是有车辆在两个监控之间停下,掳走了这个女孩,后实施暴行,最后通过车辆确定,抓获了凶手。
虽然这件案子证明和下水道无关,却启发了陈镜安。
国内的下水道都是管道式设计,只能容纳一人匍匐通过,并且缺少氧气,污水恶臭,所以不会有普通人用下水道犯罪。
可如果是变异人呢?或许这会是一个未曾被注意到的盲区。
监控始终无法查到失踪人的身影,因为探头只能监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