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的，”慕初月忽然没由来的笑了一下，那笑竟是看起来有一丝自嘲的味道，“也不知道我这么早将这话给说了，未来是否会觉得太过草率……”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轻到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的嘴唇在动，萧瑾言都会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听。
不知怎么的，被慕初月的嗓音扫到，他心中竟是莫名生出了些许酸楚。
萧瑾言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也这般容易被人影响了情绪。
只是这个情况明显只发生在慕初月这里。
他此时哪还记得前一刻自己还在和对方闹别扭的事情，慕初月秀眉只轻微皱起了一道印痕，萧瑾言就觉得似乎头顶的整片天光随之黯淡了许多。
他直觉自己需要说些什么。
“刚好，我也有一个毛病——心小。”
说着，萧瑾言反手扣住了慕初月的小手，掌心的温热沿着两人贴合的位置蔓延至两人心间。
“那我也将你这话当做承诺了。”慕初月稍显清冷的声音响起，叩击在萧瑾言心间最柔软的那处地方。
“如果承诺占能够当做锁链来用的话，我情愿被你拷留在身边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一段时间而已？”
萧瑾言从自己的位置上站立起来，身子越过桌面仅仅靠着单手支撑着，此时两人的眼睛，距离只有一拳那么远。
“月儿就不打算问问，这‘一段时间’究竟是多长一段时间？”萧瑾言的声音里充溢着蛊惑的味道。
“那是多长？”慕初月亦单手撑住桌面，膝盖一并半跪在了座椅上面。
两人间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这段时间的长短，取决于月儿你的意愿。”
“如果我希望是一辈子呢？”
“那就直到我身死的那一天。”萧瑾言醇厚的嗓音不急不缓，语速刚刚好，其中每一个字眼都清晰飘荡进了慕初月较小的耳廓。
“这样的话，这段日子可就不止一百年了。”慕初月说的是事实。
直到重生前那一刻，萧瑾言的修为就已经达到了寻常修炼者难以想象的地步，真要论计较起来的话，要将一百年这个年份再延长上十倍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为修炼者的生命本就比普通人漫长，只要正式踏进了须弥境门槛的人，倘若平日里注重养生的话，活到两百岁也是多有得见的。
当然，这种算法并不包括出意外的状况。
修炼者即便理论上拥有更加漫长的生命，可从始至终一番风顺走到底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走上了修炼的这一条路，这条命比起寻常之人，就更难捏在自己手里了。
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将今后的路给半路截断！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慕初月自己，手上也说不清楚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
一辈子这种事情，由此就变得有些说不清楚了。
一百年不止，成千哪怕是上万年也没人可以说得准。
不过慕初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世，她活得兴许是比之前要漫长得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和你一起活下去，能活多长就活多长。当然，前提是在这段岁月里你不会将我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