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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空气里混合着有实木叩击之声，一位沧桑的老人缓缓站到了光亮之下。在他身后，是昏暗到肉眼难以看清的成排书架，一股子霉味随着老人的出现也钻入了慕初月的鼻翼。
“老人家可是此处藏书楼的看守人？”
“正是。孩子看着面生，想必不是我谷家内院的子弟吧……”
“我只是暂时到谷家做客罢了，想必待不了多久便会离开了。”慕初月和老人闲聊两句，并没有遮掩的意思。
想来藏书楼这种地方人家谷家也不会愿意让她一个外人随便进去，慕初月便也不欲再做逗留了。
回转过身，便要离开。
左右都是闲逛的，她打算乘着这个时间再到别的地方瞧个新鲜，也可以当做增长见闻了。
没想老人却是将她叫住：“平日里这边也难得来两个人，孩子既然来了，不如便上去看看，也好让我这个老人家沾点人气。”
慕初月呵呵一笑：“老爷子这话说得……怪渗人的。”
她也倒不是真怕了，晶石空间里有着凰鸟做底牌，慕初月胆子比起出了岚都的时候着实肥了不止一星半点！
有了凭借，即便是偶尔的以身犯险，慕初月也是做得出来的。
不过尽管是这样，老人那一句“沾点人气”听起来还真是有些阴森森的，这是一个老人家随随便便能说的话吗？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遇上什么鬼魅了呢！
“嗨呀！你这孩子倒是敢说话！”看样子老人没为着慕初月的那句话生气，“上不上去看看，一句话的事儿！”
“您还真邀请我啊？藏书楼这种重要的地方，一般不许外人进的吧！”
“想进就进！”老人招着手，“家族里早些年又建了一座新楼宇，那些看不得的都已经被搬过去了，这儿剩下的也就是些不好搬动的古籍，族里的年轻人都没几个看得上眼的了！叫你看了去又有什么？随便看！”
“哈哈，您老人家还真心宽的……也不怕被家族知道了怪罪。”
慕初月听老人说这里的书已经被筛选过，她也便了然了，估计人家放在这儿大大方方叫她看的，也找不出一本有太高价值的。
寻思着左右都是晃悠，还不如就顺便进去看看，也好打发些时间。
“行！既然老人家再三邀请了，那我便进去长长见识！”
“下面的都是些寻常册子，楼上兴许能找到些有意思的，你可以去到楼上瞅瞅。”老人家乐呵呵的，很是好说话的样子，慕初月觉着，老人家大抵还真是少有在这见到人了。
不然也不会非抓着她一个外来人多留一会儿。
“要不您跟着我一起上去？”
“叫你去你就去！用不着我跟着，还怕我这么大年纪冤枉你一孩子偷书吗？”
“哪儿能啊……”慕初月自然听得出来老人家是在和她说笑。
既然人家都如此热情招呼了，慕初月再要忸怩着不进藏书楼去看看，反而还显得她这人有些小家子气了。于是简单道了一声谢，她便迈着步子径直踏上了古旧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