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他略带侵略性的目光,慕初月莫名有些心虚,就连自己才主动提出的问题也没那么想继续讨论了,但求萧瑾言这家伙能回到他正常的样子。
也省得她没由来气短。
“不想与我讨论便不说罢!也不知你萧大少爷怎么了,从屋子里出来就奇奇怪怪的,连说句话也不忘夹枪带棒的……”慕初月揣着明白当糊涂,默默祈求,但愿萧瑾言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盯着方才她那一时的犹豫与她为难。
“我说的是哪件事月儿别说不懂!”
明知自己是被敷衍了,可萧瑾言却愣是对着眼前纤尘不染的少女不忍心说出一句重话。纠结了半天,也只不明其咎的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听着倒是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闻言慕初月眨巴眨巴着水亮亮的大眼,一副懵懂无辜模样。
可萧瑾言哪里又不知,她摆明了是想要糊弄过去了。
罢了罢了……计较那许多作甚,待日子久了,想必月儿终有一日能够明白他的心意吧!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愿,但求倾心之人不彼此错过就好。
慕初月眼睁睁看着男人面上薄冰融化,不多时便对她展露了笑颜,可她又岂是那粗枝大叶的人,对方的苦笑以及妥协亦是在那一瞬间扎痛了她的心。
可慕初月又如何能够当着萧瑾言的面说出:其实问题都出在她一个人身上,不是他不好,只是她如今尚且未有从当年被毒蛇咬的那一口里完全恢复过来。
或许时间再给她多一些,一切就都不同了罢!
“我……唉!!!”
嗟叹出自慕初月口中,疼却疼在萧瑾言心上,他黯淡了眸子,终是忍住了没把心头的质问吐露出来,他好想问清:慕初月究竟是为何不愿全心全意信他,她又是在害怕什么。
“我方才不过忽然有些感慨罢了,月儿不必当真,”又是他先一步妥协,与先前一般无二,“你不是问我几位长辈留下做什么吗?若我说古老爷子是为了督促凌叔和古前辈借此机会大婚,月儿信吗?”
“大……大婚?!”
慕初月嘴角直抽抽,登时从萧瑾言适才营造出的那丝抑郁氛围中挣脱了出来,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老爹和母亲不是已经有了我么……”实际上她想说的是,都老夫老妻了,怎的还弄出这几多名堂来,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看月儿的表情,似是很不赞同?”
萧瑾言抿唇摇头,一边将大手按到慕初月头顶上去,也不管是否将她柔顺的发丝给拂乱。
“我大概与你想的不同吧……凌叔与古前辈情谊至深,当年私相授受只是权宜之计,后又造化弄人阴阳两隔,一晃十多年过去终究未能风风光光大婚一场,到底是桩憾事!正巧又有古家比武招亲在前,凌叔是凭借着自身实力名正言顺夺得魁首的,不若就势补上一场惊世婚礼,也好全了当年的遗憾。”
慕初月眸光闪了闪,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之人一次,愣愣点头,心头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