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这奇高无比的穹顶之下安置有明亮如昼的魔晶灯,纵然以慕初月如今的五感,也很难将这内部的景物看清。
举目四望,周遭的墙面皆是贴上了一层特质的黑色物质。
不但能屏蔽修炼者的神识探测,还为这殿宇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此时虽是被古长岩控制着移速,但比起慕初月寻常的速度却是快了有百倍不止,即便此时被拘泥在这曲折的殿宇之中,甬道中置放的器物却还是化作光影,于眼前飞速掠过。
眼前视界豁然开朗,没想到狱阎殿殿宇之中居然还有着这样一处开阔之地。
虽是开阔,却让慕初月不由得脊背一寒。
难不成这狱阎殿还能将这阴名山内部给掏空了不是?
出了甬道就只有短短一丈宽的道路贴着殿宇墙面,而中间的地方除了一座玄铁构筑而成的索桥,朝下看便只有那万丈深渊。
幽深的石壁上,自下方倒映出猩红的色泽。
这景致看着着实诡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狱阎殿原来是被建在一座火山口上似的!
而慕初月知道,阴名山的山涧上还悬挂着有好几条银带般的山泉,又哪里像是一座内蕴着毁灭力量的活火山呢?
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这深渊最底下的红色浆液并非炽热的岩浆,而是另一种猩红的液体。
飞掠过索桥上空,一股由其浓郁的腥臭味道钻入鼻翼。
慕初月总算能够认定证这液体是为何物了。
他压抑着喉头汹涌的恶心之感,顺带朝着深渊望了一眼,血湖之上正漂浮着一团团色泽各异的雾气,而仔细一看的话,那些雾气之中竟仿佛有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那些面孔或狰狞,或痛苦,或茫然,或悲戚,耳畔皆是哭嚎之声,其间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兽类的嘶吼。
不知道的,还以为慕初月是来到了九幽之下。
她不禁心尖一凉,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瑾言……你说……你说我母亲的灵体若是还完整的话,是不是也在这深渊中漂浮着?”
萧瑾言一怔,眉宇间郁色不散,赶紧带离了索桥的范围。
直到进入到对面的又一条甬道之中,他才勉强试着安慰她道,“别多想,就冲着古前辈的神族血脉,狱阎殿就不会舍得将她如同这般对待。”
“……”萧瑾言的话让慕初月想通了一个道理。
狱阎殿的确不会舍得就这样闲置母亲的灵体,想必他们还会像对待至臻的宝物一样单独用一处秘密所在来囚禁。
只怕一寻到机会,他们便会想着从要母亲的记忆中压榨出一些荒古神族的秘密来。
比如说天阶功法,又比如说神族血脉。
倘若能及此机会夺得古家独有的血脉之力,魂族再要崛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思细极恐,她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纠结了,便拉着萧瑾言衣角催促道,“那我们能否再快上一些,最好能追上外曾祖父和老爹!”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母亲了,哪怕只是一个灵体……